看到常樂要走,常遠東趕緊喚住她。
“等等……”
“不知常先生還有什麼話說?”
“彩鳳她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裏,不許任何人探視,所以……能不能請你跟席城說一下,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放了她?”
常樂的身體仿若被冷水浸透。
“所以,你是想讓她出來之後,再用刀子刺我一次?”她嘲諷的反問。
“她隻是一時情緒失控,還沒有從失去孩子的陰影裏走出來,她是你的親妹妹,你就大肚些,放了她吧!”
“一時情緒失控就可以殺人?你讓我拿她當親妹妹,她拿我當親姐姐了嗎?她在刀子上淬了劇毒,如果不是我命大,再有席城替我擋了一刀,我現在已經死了,如果我現在被殺死,你是不是不還要對著我的屍首,讓我給她求情,讓我放了她?”常樂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不可能!”
“韋秋霞設計殺了我媽媽,常彩鳳要殺我,她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原諒。”望著常遠東的眼睛,常樂冷聲一字一頓:“下一次再見,就是在法庭上,常先生好自為之!”
說罷,常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而常遠東因為剛剛聽到的消息,神情還有些呆滯。
常樂的話仍縈繞在他的腦中,回蕩不去。
※
常遠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常家的。
一回到常家,韋秋霞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將常遠東脫下的外套接過。
“遠東,怎麼樣了?你跟常樂談的怎麼樣?她有沒有答應去說服席城放了彩鳳?”韋秋霞接過常樂東的外套,立刻開口向他詢問。
常遠東望著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妻子,韋秋霞的鬢角也已經有了幾縷華發。
麵對了二十多年的人,此刻,他竟然覺得有點陌生。
一看到韋秋霞,他就想到那打資料裏照片裏的韋秋霞。
常遠東沒有回答韋秋霞的話,而是直接走向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見常遠東不說話,韋秋霞心裏著急了。
“遠東,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常樂那個死丫頭她不答應?”韋秋霞生氣的問。
常遠東雙眼緊緊的盯著韋秋霞的臉,裏麵帶著探究。
韋秋霞被常遠東一雙眼睛盯的心裏發虛,她吞了下口水,摸摸自己的臉問:“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在韋秋霞準備再問的時候,常遠東開了口。
“秋霞,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實情,不要撒謊。”
“你問。”
“二十年前……蕭琴的車禍,跟你有沒有關係?”常遠東盯著韋秋霞的眼睛問。
“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件事?”韋秋霞的心裏狠狠一顫:“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
“我隻想問你,她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常遠東不放過她的繼續追問。
“那天我不是在商場裏給彩鳳買衣服嗎?怎麼可能會在那裏出現?”韋秋霞理所當然的回答:“當年你已經問過我了,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嗎?”
“在那前一天,你為什麼會跟肇事者見麵,並給了他一大筆錢?車禍剛剛發生十分鍾內的照片裏,為什麼會有你?”
常遠東的話讓韋秋霞有點懵。
在那前一天,她跟肇事者見麵的事,常遠東怎麼會知道?車禍剛出的時候,她當然在那裏,她當然要確定蕭琴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當時她好像是看到有人對著現場拍照片。
她心裏想著,那人應當不會拍到她,就算拍到她,也不可能有人會去看那人的手機。
“遠……遠東,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跟那個肇事者見麵?又怎麼可能在車禍發生的十分鍾內出現?”
“二十年前,你還曾帶著人去蕭琴和樂樂家裏去鬧了,是不是?”常遠東再一次問。
韋秋霞總算明白了,一定是常遠東去見常樂的時候,從常樂的那裏聽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回來質問她。
韋秋霞臉上露出悲傷之意。
“遠東,在你的心裏,難道就隻相信常樂嗎?我當初就說過,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分,她這麼誣蔑我,你就相信嗎?”
“現在,常樂的手上有了二十年前的證據和照片,並且還拿到了肇事者的口供,已經準備起訴你了。”
“什麼?”韋秋霞這才有些慌張了起來:“那個人不是已經出國了嗎?她怎麼可能會找到他?”
韋秋霞剛說完,猶發覺自己剛剛說出了什麼,下意識的捂緊嘴巴。
但是,話已出口,即使現在捂住嘴巴,也已經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