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為她出頭(3 / 3)

“郡主,你這玩笑開大了,不帶這樣的。”墨非煙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被人拿東西砸重了腦袋,腦殼疼得要命。

齊悅媚然道:“你別忘了,當初是誰簽下人情債的?自從你簽上的那一刻,我就在想這件事,你分明是在暗示我什麼。”

墨非煙忙為自己辯護:“郡主,當初我隻是為了三哥才簽下人情債的,怎會對郡主有所暗示呢?”

“那你為什麼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齊悅抽著鼻子問,如果不是誤會,她也不可能到這裏來。

墨非煙不解:“我要表露什麼身份?”

齊悅的臉忽然紅了,跺著腳道:“你到底是不懂還是裝懂?”

墨非煙茫然的搖頭:“我是真的不懂!”

“那好。就算你不懂好了。”齊悅顯然已經有些生氣了,她點的這麼明確,怎麼墨非煙就看不透呢?這讓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先說出來?

墨非煙意外極了,不會是齊悅看上她了吧?這個可惡的身份居然可以搞出來這麼多的誤會?她想愛卻不敢說,不愛的卻說出來。關健是,她現在的身份可是有婦之夫啊,這個齊悅雖然是個郡主,怎麼一點智商也沒有?她又不是不知道狀況?

齊悅的俏臉紅的像一抹飛霞,柔聲道:“煙兒,我的話你聽懂了沒有?”

墨非煙當然搖頭:“沒有。”

齊悅神色一怔,又淡淡一笑:“就算你沒聽懂,我也告訴你了。”墨非煙怎麼可能知道呢?隻為了當初的驚鴻一瞥,她才不辭辛苦來到易州。那一次和墨非煙打交道,她就被墨非煙深深吸引。她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可以是毫無理由、突如其來的,就算明知道墨非煙已經成親,她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

墨非煙心裏七上八下,一個從未見麵的聶子瑩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齊悅,這都是什麼道理?

齊悅回過頭來看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俊秀的男子,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回首,一展眉,都有著說不出的清雅和淡定,她齊悅雖然閱人無數,也不禁心動。

兩個人各懷心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閑雲閣。

“姑父。”墨非煙喚了一聲,拾階而入。

進得屋子,祁遠就坐在榻上逗鳥玩,看到他們兩個人,大感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在府中閑得無聊,特地來找姑父聊天。”墨非煙自然的請齊悅坐下來。

祁遠嘻嘻笑道:“難為你們還能想到我這個老人家。”

墨非煙輕笑:“姑父怎麼算是老人家呢?姑父看上去年輕得很。”這是實話,祁遠也不過才三十來歲,雖然輩份不低,年紀真心不大。

祁遠被她逗得開心一笑,搖頭晃腦的道:“煙兒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又看了看齊悅,“郡主也不嫌棄我這個老人家,也肯到我這小地方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在晉王府呆得久了,齊悅也習慣了祁遠的說話方式,她灑脫的道:“姑父又在開玩笑了,什麼蓬蓽生輝?你這麼說,悅兒都不敢來了呢。”

祁遠把手中的鳥籠放下,瞥了她一眼:“那可不好,郡主是客人,當然是想來就來了,反而我每天也清閑得很。”

墨非煙抿唇一笑:“姑父最近這段時間可有練步虛?”

“步虛”是一種道家的氣功,很像是現在交誼舞中的三步,邁一步點兩點,練習“步虛”時麵東背西,先往南走三步,再奔東南,而後正東,按著八卦的方位,走出八卦的圖形來。用祁遠的話說,叫“三步九虛”,以應“三元九星”之數。

祁遠朗聲道:“早就練過了。”他特意跳下來,走了幾步,又朝齊悅道,“郡主可看得明白?”

齊悅笑聲晏晏:“怎麼看不明白?我父王也在練這個。”

祁遠大喜:“那良王應該是個中高手了?”

“沒有。”齊悅笑聲脆亮,“我父王也是想起來練一下,沒有姑父這麼專業。”

話了一會兒家常,墨非煙忽然問:“姑父,你可有大哥的消息?”

祁遠搖了搖頭:“你們都沒有消息,我怎麼可能會有消息?”

墨非煙心裏歎了口氣,她實在擔心聶子靖的安危。聶子靖離開易州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讓人帶口信回來,也不知這場仗打得怎麼樣了?

祁遠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不慌不忙的道,“你不用擔心,靖兒他身經百戰,此行必定會凱旋而歸。”

墨非煙訕然一笑:“但願如姑父所言。”

齊悅不解的問:“你們說的是王爺的大公子,大將軍聶子靖麼?”

墨非煙驕傲的點頭:“我們說的正是。”

齊悅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我聽說過聶子靖,我們整個大晏國的人恐怕沒人不知道他。聶大將軍驍勇善戰,為大晏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皇上都很賞識呢。”

這句話墨非煙並不讚同,她曾經親眼所見皇上是怎麼故意為難聶子靖的,不過這些話不方便在齊悅麵前說出來,她隻好道:“不管怎麼樣,這次打仗,大哥一定會全力以赴。”

“那是當然。”齊悅笑得像個孩子,“大將軍一定會這麼做的。”

祁遠持撫掌笑道:“這是當然。”他看了看齊悅,隻覺得這小女子清麗脫俗,又帶著一股英氣和傲氣。心裏頭很賞識,便道,“郡主到易州來了這麼久,可發現易州有什麼好玩的?”

齊悅搖頭:“暫時並沒有發現。”

“煙兒,你有空應該帶郡主出去轉轉。”

“我?”墨非煙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會吧?為什麼姑父讓她帶齊悅出去,他可能還不知道齊悅的心思吧?

祁遠悠然點頭:“當然是你了,難道還有別人?”他臉上依然帶著散漫的微笑,“郡主到咱們易州來了,你是主人,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墨非煙幹笑幾聲:“姑父,我其實也不知道哪裏好玩。以前在家的時侯,隻知道埋頭讀書,所以……”

祁遠睜大眼睛:“那就更得出去轉轉了,身為易州人,居然不知道易州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說不出不怕人笑死?”

墨非煙被說的有些訕然。她哪有什麼心情出去轉呢?她隻一心惦記著聶子靖的安危,同時還要提防齊悅的追求。

齊悅卻高興的拍著巴掌:“姑父說得對極了。”轉頭看著墨非煙,問,“你打算什麼時侯帶我出去呢?”

“我……”墨非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外麵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現在。”

聽到這個聲音,墨非煙頓時樂開了花,她忙起身打招呼:“三哥,你改變主意了?”

聶子逸走了進來,先是發出一聲冷笑,再問:“什麼改變主意?”

“你不是和悅兒勢同水火嗎?現在竟然要帶悅兒出去,這還不算是改變主意?”

聶子逸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和郡主之間有過結,這個誰都知道,不過郡主畢竟是我們晉王府的客人,千萬不能怠慢。”

齊悅發出一聲冷笑:“你會有這麼好心?”她指著自己的左臂,冷聲質問,“這裏青了一塊,不知剛才是被誰打傷的?”

聶子逸還沒說等方麵,祁遠卻大叫起來:“逸兒,你這麼做就不對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郡主呢?”

聶子逸白了齊悅一眼,沒好氣的回答:“剛才我和郡主切磋武功,偶有失手,傷了郡主,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齊悅拉長了聲音,剛才的仇,她可記得很清楚。

墨非煙見狀,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不要再說了,切磋武功難免會傷到對手,三哥應該不是故意的,悅兒不要再計較了。”

齊悅聽了這話,這才媚然一笑:“我聽煙兒的,既然煙兒說不用追究,那我就不追究了。”

這舉止被聶子逸盡收眼底,他相當的生氣。這個齊悅才來幾天,就和墨非煙混得這樣熟了?難道說,娘娘腔和齊悅之間不清不白?

墨非煙卻極不在意的笑了:“悅兒你太客氣了。”

聶子逸直接就變了臉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瑩兒沒有回府,墨非煙也是晉王府的女婿,他怎麼能和別的女子眉來眼去?這真是豈有此理!

墨非煙卻似不知情般坐在那裏,和齊悅有說有笑的。雖然她明白齊悅的意思,相對於聶子逸來說,她還是願意和女孩子相處,畢竟她也是女孩子。聶子逸心裏的氣早就醞釀出一團怒火來,他早就看齊悅和墨非煙不順眼了,冷哼一聲,不悅的道:“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啊?”

齊悅笑嘻嘻的道:“看我們兩個聊的這麼開心,你不會是嫉妒嗎?”

“我嫉妒?”聶子逸倒吸口氣,冷然一笑,“我看是你太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