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為她出頭(2 / 3)

墨非煙瞪大了眼睛:“什麼?”

聶子逸一字一聲的道:“沒錯,我也打算和景華郡主切磋一下,不知郡主肯不肯賞臉?”

“我當然不會賞臉了。”齊悅的話說的很惡毒,“我隻想給你一點點教訓。”說完她伸出了秀小的手,五指緊並,握成了掌狀。

墨非煙大驚失色:“你們?你們不會真的要動手吧?”

“當然是真的,誰要跟你開玩笑?”齊悅笑的漫不經心,似沒把聶子逸放在眼裏,“我們當然是來真的。”

墨非煙張大了嘴巴,這玩笑開大了吧?怎麼兩個人一見麵就要開打?雖說她知道兩人之前的誤會,那不是都已經解開了嗎?怎麼兩人還要動手?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聶子逸和齊悅已經動起手來。

你一拳我一腳,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你們住手吧。”墨非煙也知道自己的話根本就沒人聽,她隻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發表意見了,因為她發現,就算她再說什麼,也沒肯聽。

齊悅雖然是個女子,卻身法靈敏,出手如風;而聶子逸出手飄逸縱橫,快若閃電;兩人都穿著白衣,一來一往,疾風催動花叢,連花叢也搖曳起來。碧波、花叢、湖畔、人影,不遠處是湖心的涼亭。陽光灑落在身上,給人一種陽光下輕歌曼舞的感覺。

墨非煙看了一會兒,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隻覺得兩團白影在眼前不停的晃動,衣袂隨風飛揚,柳樹影動,花瓣飄落。恰如一份美景,讓墨非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正看得出神,卻聽到身邊傳來方正那沉穩厚重的聲音:“煙兒,三哥和景華郡主是在切磋武功嗎?”

墨非煙忙搖頭:“當然不是了,他們是在打架。”

方正嚇了一跳:“那你為什麼不製止?”

墨非煙白了他一眼:“方兄,我看你也是迷糊了。我又不會武功,說出來的話也沒人肯聽,就算我想製止也是徒勞。”

方正急道:“不行,我要製止他們,若是讓父王知道……”他往前邁了一步,就要衝上前去,墨非煙卻拉住了他,“方兄,你還是別上去了,你沒看到他們兩個打的很好看?”

墨非煙抿唇笑道:“反正我看兩個人最多就是旗鼓相當,你要上去了,是幫景華郡主好呢?還是幫三哥?若是你幫了景華郡主,三哥一定會說你幫著外人欺負他;若是你幫了三哥,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也好意思?”

方正愣住了,這一點他完全沒有想到。煙兒說的對,他不能出手,更不能幫忙,弄不好的話會得罪人。於是,他站定了腳步,和墨非煙一起看兩個人打架。

聶子逸心中好不氣惱,和齊悅打了半天,竟然沒有占到什麼便宜,他可是個男人啊。咬了咬牙,心下發狠,“霍”的拍出一掌。齊悅輕輕巧巧的躲開,還了一招。

聶子逸不服,還要再攻,齊悅卻又朝著他左脅打來。她雖然是個女子,力道不如男人,可動起手來,速度一點也不比男人慢。而她的身材嬌小,也顯得格外靈活,身高非但沒有成為她的劣勢,卻成了她最擅長的優勢,她現在就是把這種優勢發揮到極限。

聶子逸越來越急躁了,雖說他和齊悅動手是因了前仇舊恨。可他畢竟是個男人,當然不能使出十分的力氣,隻用了七分,不過齊悅步步緊逼,讓他有些手忙腳亂起來。其實以他的實力,當然不會打不過齊悅,上次失手被擒是他太過大意,今天他可是清醒得很呢。

墨非煙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方兄,你瞧三哥是不是齊悅的對手?”

方正不置可否,反而微微的笑了起來:“是不是有那麼重要嗎?”

墨非煙瞥了他一眼:“對我們來說當然不重要了,不過對三哥來說,可能就很重要了。”

方正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就在這電石火光的一刹那,場中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隻聽齊悅一聲哀呼,被聶子逸一掌打倒在地,她清麗的臉龐露出一絲痛楚。

墨非煙大驚,急忙去扶齊悅起來,繼而怒視著聶子逸,氣呼呼的道:“三哥,你一個大男人,這樣欺負弱女子,你好意思嗎?”

聶子逸聽了這話,忽然捧腹跳笑,指著齊悅道:“你說她是弱女子?你竟說她是弱女子?這真是本年度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齊悅氣的白了臉,冷聲道:“聶子逸,你少在那裏得意,有本事咱們再來打過。”說完就要再衝上去,她才不服氣呢。

墨非煙按住了她:“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方正也上前勸道:“郡主息怒。”又轉過頭對聶子逸說道,“三哥,你這麼做實在不對。”

聶子逸白了他一眼,質問:“現在是不是連你也不肯幫我了?”

方正苦笑:“三哥,我隻幫對的。”

“好,你們厲害。”聶子逸倒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方正見狀,無奈的追了上去:“三哥,三哥。”

墨非煙卻扶住齊悅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

齊悅微微一笑,從墨非煙的手中掙出來,柔聲道:“我沒事。”

墨非煙不解的問:“你為什麼一定要和聶子逸動手呢?他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的。”

齊悅冷聲道:“我就是想挫一挫他的銳氣。”又媚然一笑,“讓你擔心了。”

墨非煙忙擺手:“這是小事。”

齊悅見她著急的樣子,回想起跟她初相識的情形,忍不住笑問:“煙兒,我想問你,你當初為什麼一眼就看出我是女子來著?”

“這個……”墨非煙心說,我也是女子,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她頓了頓才道,“我也是憑直覺判斷,當時我看到你耳垂上有一個小小的耳洞,所以才認定你是女子的。”

齊悅這才恍惚大悟,又嬌笑起來:“雖然是這樣,也難為你細心,好多人都沒有注意到。”

墨非煙訕然一笑:“不是我細心,是郡主舉手投足像極了女子。”想了想又道,“男人怎麼可能生得這麼俊俏?”

齊悅的眸瞳裏蒙上了一層笑意,像開了紅彤彤的花,她的眼神異樣的溫柔起來,“男人為何不可以生得俊俏?比如說你呢?”

“我是個女人!”這話差點兒從墨非煙的嘴裏跑出來,幸好被她壓了下來,她隻好故作不解的搖頭:“這個我也不懂。”

齊悅朝她打量了一會兒,又問:“當初你寫的人情債,還算不算數?”

墨非煙心中一驚,齊悅真的是來討人情債的?原來自己真的錯看了齊悅?不過話既出口,當然要認帳了,她長吸口氣,冷靜的回答:“既然當初我已經簽了人情債,當然算數了。”

齊悅點頭讚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算我沒有看錯你。”忽然嬌羞無限,怩聲道,“若是我想到讓你報答的方法,你會不會報答?”

墨非煙微一思忖,點頭道:“隻要是不是殺人越貨,違反法紀,當然可以。”

齊悅張了張嘴,卻又低下了頭,再抬起頭時,她的眸光已經變得冷靜下來。

“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想總有一天,我可以用得到。”

墨非煙驚出一身冷汗,隻好幹笑:“但願吧。”

齊悅又是一笑:“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

“沒有沒有,我天生就是這樣。”墨非煙給自己打著圓場。

齊悅朝她走過來:“你現在要幹什麼?”

墨非煙指著不遠處的閑雲閣,“我打算去找姑父。”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齊悅似乎已經忘了被聶子逸打的這一掌,儼然若無其事。

墨非煙張了張嘴,隻好點頭:“那好,你隨我一起來吧。”

青石碎路在腳下延伸,墨非煙和齊悅並肩往閑雲閣走去。這時微風細細,齊悅的衣袂飛揚,嗅入鼻端的,還有著一縷香風。

墨非煙瞥眼望去,隻見齊悅眉目如畫,不染纖塵的白衣,還有那清麗孤傲的神色,活脫脫從畫上走出來的美人。有些人天生就帶著貴氣,齊悅無疑就是其中的一個,她的高貴氣質和她的出身息息相關,獨特又讓人難忘。

齊悅也在偷偷的打量著墨非煙。她生平見過的男子無數,像墨非煙這樣又俊秀又文雅,通身帶著書卷味的公子也是極為罕見。隻可惜墨非煙早就是別人的丈夫了,她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墨非煙忽然問道:“郡主,你到易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齊悅放低了聲音,一字一字的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你說我是什麼到易州來?”

墨非煙吃驚的瞪大眼睛:“郡主,我膽子很小的,你可不要嚇我?”

齊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為什麼要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