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偉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救治,暫無生命危險,其餘在場的人員都被留在案發現場接受警方的排查。
然而令人無奈的是,道具槍在劇組並沒有受到重視,隻是隨意擺放在桌子一邊,沒有人重點關注這把假貨,也就造成了誰都有可能偷換的情況。
劇組百來人,凶手是誰?作案動機是什麼?全都不得而知。
“我知道凶手是誰!”突然間,一個矮小的中年男子仿佛是鼓足了勇氣才喊出,“是楊楷!一定是楊楷!”
於導神色一凜,怒喝道:“胡說八道!”反倒是楊楷本人一臉錯愕地愣在那裏。
那人梗著脖子為自己增添理論依據,“楊楷和楊誌偉之間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不像你們,昧著良心說假話!”他環顧四周,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表情俯視眾人,“做人不能這樣子的,不能趨炎附勢,要實事求是!”
眾人:……趨炎附勢?哦嗬嗬嗬了。
“香蕉你個吧啦!你那隻眼睛看到他們不對付?”副導演爆了粗口,還想衝上去揍那個瘦小的男人,被溫以言擋住。
“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揍死他不可!香蕉你個嘰嘰,眼睛被蒼蠅糊了!誰也別攔著我!”溫以言還真攔不住身強力壯的副導演,於是他朝女金剛賀蘭使了個眼色,賀蘭一出手,副導演就被死死攔在原地。
“誌偉哥和楷哥明明就是一對歡喜冤家……這,這怎麼可能是楷哥做的?”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卻意外地得到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讚同。
楊楷不知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
那瘦小的男子縮著腦袋,臉上一副“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做作表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次趕來的刑警隊長姓謝,他平靜地圍觀了這場鬧劇,鷹鷲一般銳利的視線消無聲息地觀察每一張臉孔,它們或驚訝,或擔憂,或幸災樂禍,或事不關己……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幾個警員聽完後,原本期待的心立即又被失望淹沒——沒憑沒據的,證明不了楊楷是嫌犯。再以多年破案的第六感感受一下,楊楷的可能性真不大。
“還有哪些可疑的地方?大家務必來大隊找我,畢竟案子早日偵破對大家都好,現在就先回……”謝隊正要放大家回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身殘誌堅的鄭昊童鞋興奮道:“不用那麼麻煩!謝長官,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這起案子的凶手,他就是——”鄭昊信誓旦旦,食指指著某人興奮到顫抖,“他就是——溫以言!”
“哦?”謝隊麵無表情地看一眼無辜躺槍的溫以言,“證據呢?”
“哈?你問我要證據?找證據難道不是你們警方的職責嗎?你在搞笑嗎長官?”
“沒有證據就閉嘴,嘰嘰歪歪什麼?”於導發飆。
“沒有證據你就指認凶手?你在搞笑嗎?還是你的腦袋被門夾過被驢踢過?”表妹霏霏也加入戰局。
“就是就是,他這是故意陷害溫天師!男神大大告他誹謗!告到他傾家蕩產生無可戀!”路人甲反駁。
“好一招禍水東引!沒準你就是殺人凶手!誌偉哥進了醫院,天師大大進了牢房,於是劇組就成了你昊子的天下了?!我告訴你!沒門!隻要有於導在的一天,你的邪惡陰謀就別想得逞!”這是腦補帝路人乙。
“我是殺人凶手?哈?”昊子被氣笑了,“我和楊誌偉無冤無仇,我吃飽了撐的要謀殺他?哼哼,反倒是溫以言那小子,我懷疑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前幾天我被他惡意傷害進了醫院就是如山的鐵證!”
“切~”回答他的是一陣陣噓聲。
等鑒定科的同事完工,眾人被告知可以離開,但是不能離開本市,手機也必須保持聯通,以便隨時接受警方的召喚。
溫以言和他的女保鏢賀蘭搭乘了於導的車,同時車上還有楊楷和副導演。一路上,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那個,我相信天師大人您一定不會是凶手!”賀蘭甜膩膩的聲音打破沉寂,她不太自在地縮在一角,眼神中投射出炙熱的、名為信任的視線。
“啊,當然楷哥也不是凶手。”楊楷明顯隻是被她順帶的……
“嗯……不知道楊誌偉傷勢如何,死了沒有?”楊楷嘴巴毒,心中卻想著,以後他一定好好和那被子彈打過的倒黴鬼相處,處處都讓著他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