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言:……簡直嗬嗬了好麼。

“喝!”昊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就從床上起身,一個健步出現在溫以言的麵前,“原來是你做的!我就知道是你!你跟我有什麼仇什麼怨?要這樣害我!你不得好……”

“死”字還沒出口,昊子就被袁鏡抓住手腕,電光火石之間,他“嗷嗷嗷”地慘叫著跪倒在地,手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起,目測是骨折了。

溫以言再次捂住眼睛,表示不忍直視,“大哥,能注意下影響,把你的小鳥收一收嗎?”

“鍵人!”昊子童鞋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袁鏡一腳踩在他完好的手背上,正一點一點加大力度碾壓他的手指。他的另一隻手才被捏骨折,小鳥沒辦法,隻能委屈它被遛著了,好在尺寸也算拿得出手!

尺寸拿得出手……泥煤,這有什麼好值得高興啊摔!昊子童鞋慘兮兮地怒瞪溫以言,“我舅舅是李奕,他不會放過你的!”

溫以言覺得自己絕壁是躺槍了啊,他果然還是太天真惹!盡管他不在乎多拉一個仇恨值,但他一點也不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於是他好心好意地向昊子童鞋解釋前因後果。

“沒錯,在收腹帶上紮大頭釘確實是我的主意……”

“好一個毒相公!”昊子打斷道。

溫以言:……你才毒相公!你們全家毒相公!

他一邊做深呼吸,一邊用不屑的眼神乜著蔣依依,繼續解釋道:“就是我讓蔣依依這麼做的!我想小小的教訓你一下,可是隻給了她十個大頭釘!至於收腹帶上為何紮得密密麻麻,不留一點兒空隙,你可就要問蔣依依了。”最毒婦人心唄!

“還有,若不是你色膽包天,又怎麼會掀開痰盂蓋子?不掀開痰盂蓋子,大頭針怎麼可能紮到你的小雞-雞?說到底,不過是你自作自受罷了!”

圍觀群眾神情古怪:痰盂蓋子?蔣依依分明說的是飯盒蓋子啊!你們城裏人太會瞎說了,窩們完全區分不了!

蔣依依倒在小表妹霏霏懷裏,雙手捂臉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或者溫以言埋起來。讓一位星光璀璨的準女神放痰盂蓋子在肚臍以下的那處,這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

這間本就不是太大的“新房”裏容納了不下四十人,擠得滿滿當當,眾人你推我搡亂作一堆,場麵難以控製。

直到,“滴嘟滴嘟滴嘟”的警報聲想起,急救人員姍姍來遲。

“病人呢?病人在哪裏?”醫生一馬當先闖進來,“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哎!閑雜人員先出去!”

然並卵,沒人聽他的。甚至有幾個妹紙毫不客氣地說,“淫-賊救他做什麼?這種渣渣就該讓他一輩子不能人道!把雞-雞切了泡在福爾馬林裏,讓每一個受到過騷擾的女性同胞圍觀加鄙視加唾棄!”

男醫生刷的流下兩道冷汗,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一步。

“哎呦!你特麼的踩到我的手指了!你走路不長眼睛啊?”男醫生踩到的正是昊子童鞋的手指,該手指已經受到第N次傷害了,“還不快扶我起來!”

昊子童鞋咬牙切齒,終於騙到一個好心人把他扶起來,他此時除了一陣後怕,就是急切地想要回家找舅舅。他鄭昊在此發誓——今天在場的所有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全部neng死他丫的!

急救人員的到來,標誌著第二場兵荒馬亂的開始。

半個多小時後,才終於清場完畢,隻留下國民夫夫,於導,副導演,依依霏霏表姐妹,以及劇組中五六個骨幹及工作人員。

於導坐在一張斷了腿的椅子上,椅子是側翻在地上的,這幅畫麵真是特別落寞,特別心酸。

“老於……”副導演嘴拙,不知從何安慰於導。

“老高。”於導回頭看副導演,麵無表情,“給我來支煙吧!”

“啊?”副導演受到了驚嚇,“我,我沒煙!對的,劇組不讓抽煙。”

於導板起臉來,“我知道你有,快點拿出來!”

半響之後,於導叼著香煙整理劇本,劇本隻是被人撕下了半頁紙,用透明膠粘貼一下就好。隻是這電影,又要如何拍攝下去?

於導吐出一個煙圈。

他此時的心情,就像這個煙圈,灰色的,不規則的,又辣又嗆,稍微一靠近,似乎眼淚都要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