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笑刮了下她嬌俏的小鼻子,問道:“你很想知道?”她使勁點頭,我握緊她的手道,“隨我來。”
一路行來,一院回憶。一場鬧劇引起的一次愛戀,“……你阿瑪啊,性格太是內斂,從來不主動,所以我就問他願不願意娶我?”
和惠睜圓了眼睛看我,滿臉不相信地問:“真的?您真的這樣問他?”
我點頭,她同我笑作一團,“額娘真是的,哈哈……那後來呢?阿瑪說什麼?”
“他說願意,於是就求你瑪父指婚,我們就這樣結了夫妻。”
……
出了絳雪軒的門,小太監帶我去了養心殿西暖閣,和惠暫時還不能回府,雍正吩咐再讓她住一陣子。在等待通報的那段時間裏,極度壓抑不舒服,曾經的四阿哥成了九五至尊,縱使再怎樣親厚,如今身份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想必允祥對這種關係定也是十分不舒服。
兀自想著,便被宣進了西暖閣,雍正還是老樣子,堅剛不可奪其誌,算來我已有三年不曾見過他,他的衣服洗得纖塵不染,燙得平平整整,華貴而講究。麵貌依舊是平靜無波的,隻是從容更甚,氣度更甚了。我給他請安行禮的時候,他正捧著杯子啜茶沉吟。旁邊坐著四福晉,現如今已貴為皇後了。
拜見完了,皇後笑吟吟站起了身子扶住了我的手道:“許久不見,十三弟妹身上可好些了?”她眼裏閃著幽幽的光,沒等我說話轉眼又對身邊的宮女笑道,“還不給王妃看座上茶?”
我心裏忐忑極了,心裏納悶召我單獨覲見究竟是所謂何事?
隻見皇後坐定開始扯家常,麵上的神色異常和藹,“皇上待和惠與弘曉都像自家孩子,在宮裏自是短缺不了的,弟妹盡可放心。”
我連忙稱是。
她接著道:“十三弟與你也算我打小起看大的,咱們自是親厚不比他人。”
我又趕緊道:“不敢不敢。”
心裏卻盼著她趕緊切入正題,隻見她恭敬看了看雍正,麵上毫無二樣道:“九弟近來在西寧有些不安分,弟妹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讓人抓著把柄大家麵上都不好看。想想這些年來十三弟與你的情分,你也斷不能辜負了。”
她終於把本意說了出來,雍正不想辦九阿哥的時候讓允祥摻雜其中為難,所以讓我與九阿哥保持距離,這話他一個大伯自不好說,讓皇後說出來也算是給我敲個警鍾。
正說著呢,隻聽外麵小太監報道:“怡親王在外候著要麵聖呢。”
雍正點了點頭示意傳人進來,皇後看了看我先輕聲笑了,“十三弟是怕皇上為難你呢。”
不一會允祥就進了屋,倒頭便拜,雍正連忙止住了他,臉上帶了笑問:“都這會子了,允祥定是餓了。”偏頭對伺候的太監道,“給你王爺上兩碟點心,朕留他們一起吃晌午飯。吩咐禦膳房揀著你十三爺愛吃的做。”短短幾句話,滿滿一腔情。
席間允祥依舊恭敬,他在身邊我便覺得安心自在許多,吃飯時也不再拘謹僵硬。雍正心情不錯,瞅著我吃得熱鬧也興致頗高,笑著對允祥說:“吃完陪朕下局棋,你千萬別再琢磨心思跟朕和棋了,朕就是個臭棋簍子,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允祥也笑,“皇上說笑了,臣萬分惶恐。”
雍正笑著夾了幾箸菜,談笑了一會,嚴肅了臉色對允祥道:“你過幾日代朕去趟景陵。”
我心裏納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又不敢貿然問他。隻大概曉得應該跟十四阿哥有關,康熙去世後,十四便聽差去了遵化給皇考守陵。雍正又吃了幾下便漱了口,皇後一看也恭敬放下了筷子。吃完哥倆便去了養心殿,我拜別了皇後轉出宮的時候有個小太監捧了隻鸚鵡正急急走著,我乍見紅綠相間的鸚鵡,突然想起那年德妃壽宴上的十四,如今也不知道怎樣了。心裏悵然嘴上忍不住冒了句:“他二大爺的。”罵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