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不及防,淚水再次落在這個塵封已久的房間裏,這是她的房間。安嫻的手合攏了那本畫冊,上麵端正的寫著安嫻兩個字,筆跡雖然稚嫩,確實一筆一劃很是端正,也比尋常的四五歲的孩子的字要好看些。
這是她的字,安嫻知道,自己曾經就在這個房間裏長大,曾經畫出過這樣的畫。“我們該走了。”安嫻再次把手中的畫冊打開,她的目光落在了房間裏的另一扇小門上,從房間的構造上來看,這扇門是通往書房的門。安嫻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畫麵,安瀾禹打開書房的暗門,走到這個房間裏,默默地收拾好這個房間,不讓其他人知道。
安雲軼的臉色很白,“安嫻,我……”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安嫻說道。
順著原路返回,安嫻走出了那宅子之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時間剛好過去了十三分鍾。兩人的腳步很輕,像是叢林之中的獵者。兩人很快就到了那堵牆,安嫻順著牆壁滑落的時候,緊了緊身上的背包。
再往前走了幾分鍾,正好就到了大門口,正好看到了柳夢茹等人進入到了小區裏。
柳夢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往後看了一眼。
“媽。我們就到了。”韓玄豐淺笑著說道。
“恩。”柳夢茹收回了視線,那兩個背著大大的旅行包的人,看上去有些熟悉,頭腦之中剛剛有一點思緒就被韓玄豐的開口打斷了,“好。”
韓玄豐並不是第一次到達安宅,這一次的心情卻格外迫切,保險櫃裏究竟可以找到什麼?如果要是什麼精彩的東西,當時就讓安瀾禹再次病危,就再好不過了。
他的嘴角翹起了一個邪氣的弧度,看上去有些可怖。
韓玄豐甚至有心情打量著整個安宅,安家的的裝潢停留在自從安嫻走了之後的模樣,這是因為安瀾禹認為,最大程度的保留著原本的模樣,在安嫻回來了之後才不會覺得陌生,會給她家的感覺。而柳夢茹雖然已經不記得了安嫻的存在,但是潛意識裏也是想要保留這個房子的原貌,所以無論安雅怎麼鬧,想要換裝潢,夫妻兩人都不肯同意。
安雅看著韓玄豐打量自家的房子,拉扯了他的衣袖,癟了癟嘴,韓玄豐笑著拍了怕安雅的手背,收回了實現。
很快就到了書房裏,看到了那個安雲軼和安嫻光顧過了的保險櫃。
韓玄豐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保險櫃裏除了給安嫻的幾份禮物之外,還有一個禮盒,裏麵放置的竟是給柳夢茹的禮物,一份翡翠首飾。
這首飾正是剛剛的安嫻讓安雲軼一塊兒帶過來的,她不知道保險櫃裏是什麼,早已經打定了主意把保險櫃裏出了安雅的禮物之外的東西帶走,然後留下這樣一份禮物,就像是要送給柳夢茹的意外驚喜一樣。安嫻這些年學會的另一項技能就是模仿筆跡,她用信箋紙惟妙惟肖模仿了安瀾禹的筆跡,寫下了一首情詩,表明是贈給柳夢茹的。
果然柳夢茹的眼睛亮了,“真漂亮。”
碧翠色的翡翠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仿佛又綠色的水在流動一樣。這一套的翡翠首飾,價格斐然,是安嫻準備以後備用,出任務的時候給貴婦人送禮,誰知道現在竟是用在了自己的母親身上。
是女人就沒有不愛首飾的,安雅也湊到了母親身邊,看著水滴狀的耳環,還有漂亮的首飾,整個人的眼睛都離不開首飾,“真漂亮,難怪爸爸要藏起來,媽,你快帶著試試看!爸爸給我的首飾選的一點兒也不好看,給你的這麼漂亮。”安雅也拆開了父親送給自己的今年的禮物,是一根項鏈,她卻覺得很普通,比不上母親的精致。
柳夢茹卻把首飾收了起來,淺笑著說道,“既然他想要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還是先留著吧。”
韓玄豐的神情很是難看,根本不可能是留給柳夢茹的驚喜,如果是驚喜,安瀾禹不可能露出那樣的神情,那是不希望人打開保險櫃的神情!
“怎麼了?”安雅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問道,“你臉色不太好看。”
“或許是熱著了。”韓玄豐說道,心裏還是想要試一試安瀾禹,就說道,“媽,不如晚些時候,你帶著首飾去見見爸,讓他知道,你收到了他的心意。”
柳夢茹卻搖搖頭,“既然是想要留給我的驚喜,還是不要了。”目光溫和,“我等著他的身體好起來,親自給我帶上去。”說這話的時候,柳夢茹的麵頰泛著芙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