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豐這一次來到安宅,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保險櫃裏的安瀾禹準備給柳夢茹的禮物?這個結果他不相信,他試著想要在房間裏找到蛛絲馬跡,找到有人來過的痕跡,卻一無所獲。
“我們家修的不好看。”安雅走到了丈夫的身邊,挽著韓玄豐的手臂,“都是上個世紀的裝潢了,醜死了的。”安雅說著,還癟了癟嘴,“別看了。”
韓玄豐說道,“其實也是很有韻味和特別的存在。”
“好啦,不說這個。”安雅說道,“既然沒什麼東西,我們就回去吃飯吧,天氣那麼熱還在外麵走了那麼久,我身上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像是有人和我們作對一樣,不讓人好好回到安家。”
安雅的輕聲的抱怨如同是利劍一樣,洞穿了韓玄豐,是啊,這其中絕對有不對,為什麼會出現車禍,那樣的巧合,是不是有人不想讓他們回來。
韓玄豐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安雲軼……韓玄豐低低念著這個名字,眼眸裏閃過奇異的光芒。
特種兵出身,就算是現在退伍了,也會有自己的人脈,是能夠做出神通廣大的事情的,而且安宅完好並沒有入侵過的痕跡,那麼能夠進入的自然就是安家自己人了,一定是安雲軼。
韓玄豐的眉頭皺了起來,明明當時拍了照片給自己,匕首洞穿了右胸,根本是一刀致命。
韓玄豐沉吟說道:“既然是爸給媽的禮物,我們尊重媽的意思好了,寶貝兒,我覺得媽還記掛著醫院裏的情況呢。”
“你讓人送我回家洗漱一下。”安雅說道,“你陪著媽去醫院,晚些時候讓人接我,一塊兒再去吃飯。”
“行。”韓玄豐點頭。
安嫻得到了那些禮物,根本是心緒大亂,隨意在商場裏買了件禮服,就把這些禮物一股腦的堆放在了床上。
剛開始在安宅,這些禮物確實讓她心緒大亂,更是控製不住自己落淚,現在經過時間的沉澱,雖然平靜了下來,拆開這些屬於她的禮物的時候,心底仍是有些酸楚和感動,同時那疑惑也是越來越大,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柳夢茹會是這樣的表現,還有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生日快樂。”安雲軼看到安嫻拆開屬於自己的二十六歲的禮物,目光柔和,又懷著內疚,“你還記得當時我在路上想要告訴你什麼嗎?”
安嫻此時已經拆開了禮物,是一件小兔子金墜子,小兔子抱著胡蘿卜憨態可掬,安嫻的手心裏捏著墜子,抬眼看著安雲軼,“那是什麼?”
“當年應該是我把你弄丟了。”安雲軼的眼眶有些發紅,“應該是我。”
“這隻是你的猜測不是嗎?”安嫻輕輕開口,“你也不記得了,或許是我自己貪玩,又或者是人販子。”
“是我的錯。”安雲軼的眼底閃現了一絲脆弱,“不然,為何我的記憶之中,之前父親待我是溫和,之後則是嚴厲了許多。”
安嫻聽到了安雲軼的話,看到了他的神情,心底有些疼,上前抱住了兄長,輕撫著他的背部,聲音柔軟如同春風,“當時你也不過是7歲年紀,也不過是剛剛上學的年紀。再說了,你也不記得,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背在自己的身上。”
安雲軼聽著安嫻的話,仿佛心靈得到了救贖一樣,閉上了眼,眼角裏是一滴晶瑩的淚水,聲音帶著脆弱的低沉,“你當真不怪我。”
“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安嫻說道,“我自從看到了這些禮物,我就發現,其實自己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憐。其實是有人期盼著我的,你看,這裏麵的話語,都是濃濃的愛,而且我才知道,他這些年致力於慈善事業,全部都是為了我。”
安瀾禹在信箋上寫著,這些年投資了什麼項目,做了什麼事業,希望小安嫻在流落在外的時候,也能夠得到人的溫柔對待。
“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嫻輕聲說道,“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我敢肯定,我不會怪你。”
鐵漢柔情,在妹妹的話語之中,安雲軼的淚如雨下。
等到淚水幹了,安雲軼緩緩問道:“你為什麼會沒有之前的記憶。”
“小時候一場高燒,燒得迷迷糊糊,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安嫻說道,“當時福利院裏的阿姨說,這樣也好,忘記了父母和過去的一切,才好被新的領養人領養。”
安雲軼的心弦一顫,“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