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寂想了想,笑著搖搖頭。
畢貞妮一聽,以為她是在為她住院一事而責怪闕宇震,急忙解釋:“不,工作量我還能勝性,我不是因為工作量負荷不了而發病的。我是因為——”她倏地停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一臉的驚慌及逃避。
“因為什麼?”朱涵寂站在她床邊,微笑地問著。
“我——”畢貞妮抬頭見到朱涵寂歪著頭,純美的臉上笑容可掬地望著她。她說不出心中的話。
她是那麼的美好、年輕又善良,家世背景與闕宇震同樣顯赫。而她與她根本是雲泥之別,她悲淒地苦笑。
突然她聽見朱涵悠悠一歎,她抬起頭,看見朱涵寂望著窗外的藍天,她用她那獨特的稚嫩甜美的嗓音輕輕說著:“你知道嗎?我第一次遇見宇震時,我以為他是媽咪曾經跟我說過的那個當我長大時,就會有一個像爸爸一樣好的白馬王子來接我的人。那時候,媽咪到了天國,我以為她是怕我寂寞,所以就先幫我把白馬王子帶來給我。所以那時候爸爸跟我說要跟我玩一個躲貓貓的遊戲,我要花很久很久的時間找到他三次,他才會帶我回家。而這段時間要我乖乖地待在闕家時,我沒有哭,乖乖地就跟宇震走。因為我相信,宇震就是媽咪幫我找到的白馬王子。”
朱涵寂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她回頭,臉上是幸福的甜蜜笑容。
畢貞妮看著甜美的她,因為她的話而震驚不已。
她知道,朱涵寂早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來自一個平凡的家庭,自小就明白貧富差距的無奈和挫敗。所以她為了能出人頭地,她一直很努力的力爭上遊,沒有嬉笑的青春少女時光,她的回憶都是在熬夜念書中度過。
一直到三年前遇見闕宇震之後,她封閉的心被打開來了。她愛戀著他,即使他一直沒發覺,但隻要能每天在事務所見到他,跟他說上一句話,她便覺得生命有意義。
她本以為她隻要躲在一旁,看著他便能心滿意足,可是,她錯了。這一個多月來,她每天看見他和朱涵寂兩人交換的甜蜜眼神,同事們又時常傳言著他們好事將近。她的心變得好痛苦,每一天到事務所成了一種折磨。
她一直以為自己將這秘密藏得很好,沒想到朱涵寂卻能——
“你為什麼要——”畢貞妮故作困惑,笑得有些顫抖地開口。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能看出你愛上宇震的是吧?”朱涵寂直言點破,她笑得坦然,在畢貞妮驚慌的眼神中,她直言道:“因為你看他的眼神。人的情緒也許很容易掩藏起來,可是,眼神不行,細心一點的人都能看見的。”
畢貞妮被她一言點破,心中又是尷尬又是不平的羞憤。她深深吸氣,沉著臉,也不看她一眼。
朱涵寂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歎息,凝視著她躲避的身影。
“我四歲的時候,就注定要成為宇震的新娘。我一直被他照顧著,被他好好地保護著。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學著如何去成為他完美的妻子。我也知道宇震的條件很吸引人,從小就有很多女生來向我示威,想將他從我身邊搶走。我無法遮住全世界女人的眼睛,要她們別欣賞宇震的好。可是,我知道我有自信能一直擁有他的目光。因為我愛他的心,不輸給任何想得到他的女人,所以,隻要是屬於宇震的,我就會誓死捍衛它。”
畢貞妮抬頭看著朱涵寂。好半晌之後,她釋懷地笑了,真心地說道:“我終於明白闕律師為何會愛你至深了。你雖然長得甜美動人,可是你說出口的話,卻又是那麼敏銳得一針見血。你是那麼的純真誠實,就像他喜歡穿的白色衣服那般,純白無瑕,是沒有任何顏色可以代替的。”
朱涵寂笑得幸福而甜美,但沒多久,她又恢複她那愛張揚的得意個性,她一手叉在腰間,驕傲地皺皺鼻子道:“咦,你也看出來他很愛我哦!我也是這麼覺得耶!嘻嘻——”她小手捂住嘴得意地笑著,但一會兒又叉著腰嘟起嘴,忿忿地罵道:“可是啊!他就是愛裝假仙地不敢跟我說!”
她抱怨連連,畢貞妮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兩個原是情敵的女人,在這刻奇異地成了朋友。
闕宇震站在病房門口,神色憐愛而柔情地笑了。他一直站在這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此刻的心情漲著滿滿的驕傲與愛意。
他並沒有進去打擾兩位剛建立起友誼的新朋友,他悄悄地關上門,轉身走了。
朱涵寂步出畢貞妮的病房時,看見闕宇震坐在不遠處的休息椅上。他抬起一隻手,眼中充滿著熾熱而深情的光亮,對她瀟灑地招呼道:“嗨!”
老天!他好帥!
朱涵寂朝他緩緩接近,闕宇震也站起身帶著一臉柔情的笑意朝她走來。他們在半路相遇。
哇——我的白馬王子!
她仰起頭,小臉上的笑容光亮,深情地凝視著他。
然後,她突然回過神,拉住他的手轉身朝病房走。
“餘震,你來了怎麼不進去看——”
他拉住她,用手指輕點她的鼻尖,淺淺地微笑。
“不了,我是來接你的。”
“哦。”他真的好帥哦,朱涵寂又癡傻地凝視著他。
闕宇震突然臉色一正,清咳一聲,牽著她的手朝反方向快步走著。
“走,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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