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為你們保守秘密。嚴生老爹,玖伯他是真的喜歡說書,這件事沒辦法勉強,不然他會痛苦一輩子。況且學了這個,你們爺倆也可以有口飯吃,對嗎?我答應你,我發誓絕對不外傳你們的來曆——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旦石頭變色發生反應,一定要告訴我——我得回家。不然……”
嚴生老爹看著我,好一陣才平複了呼吸。權衡過後,他點點頭:“好。你要保證,現在歌定鎮除了你我和玖伯,再無人知曉這個秘密。”
“好,成交。”
我看著嚴生老爹頹唐的腳步走遠,長舒了一口氣。這一把,是我賭對了——我其實並不敢確定,但是上次春遊路過他家門口,我看到玖伯家的貓同嚴生老爹一個桌子上吃飯,偌大一個中國,恐怕隻有昆明有這個傳統——我也是無意中從一本小說裏翻到的。而上次玖伯來找我的時候提到,他的父親在養一些蟲子——蠱蟲,雲南特有的東西。
我隻是對這秘術的傳統有些微了解,綜合起來讓我賭了這一把,幸好成功。起碼,如果可以回家的話,現在嚴生老爹應該會迫不及待送我回去了。
一路上,柯襯千的嘴唇在微微顫抖。他想不到找了這麼久沒有結果,問題居然還是出在了付康久那裏。可是僅僅是憑著他酒後的一句醉話,可以當真嗎?如果他僅僅是胡言亂語呢?
但如果真的是付康久下的手,是不是說明,自己之前的判斷真的錯了?付康久不可能有能力對楚雲落下手,他真的和君南哲聯手了?那麼……一個情敵恨她入骨,一個前任由愛生恨,他想不出這二人會對她做什麼。
小鞠……最好不要是你……那天,她親手煲的湯的熱氣還留存於他最溫柔的記憶裏,這樣一個固執而溫存的女子,把所有的青春和柔情以獻祭的姿態奉獻給他——無論如何,他已對不住她的深情,不能再讓她變得如此不堪。
他一踩刹車,戛然停在曾經來過那麼多次的宿舍樓下。楊晴穿著睡衣,慌慌張張地站在那裏,握著手機,見到他,連忙迎上來。孔入樺居然也已經到了,一手夾著煙,恨恨地在一旁站著。
“付康久呢?”他問。
楊晴快要哭出來了:“這小子打架鬥毆,被保衛處的人帶走,我正巧路過,聽到他罵罵咧咧在說楚雲落那麼一個大活人他都能給弄沒,你還別說你這麼一個臭蟲!我本來不想管想看笑話,一聽這句話嚇了一跳,跟保衛處說他是我男朋友硬是給帶了出來。沒想到這小子酒醒得快,看到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愣是給他掙脫跑了!”
孔入樺把煙丟掉,冷冷說:“他肯定跟楚雲落這件事有關係,不然他沒必要這麼手忙腳亂地跑!”
柯襯千麵色發白,點點頭說:“找!一定得找到他!”
孔入樺扶了扶他:“喝酒了吧,別開車了,上我的。這次,寧海市所有的關係網我都會動一下,老頭子那邊我已經說好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付康久這雜種找出來!”
柯襯千點頭,掙脫他的手走在前麵,淡淡說了一句:“入樺,君南哲,還是你來吧……”
孔入樺長歎一口氣,他懂得這句話裏的含義,也懂他那麼深的無奈。
三天,孔入樺和柯襯千,終於用上了多年來在寧海市積累的所有人脈,像第一次尋找楚雲落一樣,把寧海市翻了個底朝天。所有的賓館、娛樂場所,甚至酒吧、飯店,隻要是乾勵打得上招呼的地方,****白道全部出動,然而付康久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早就已經不住宿舍了,同學給的租房地址自從那天醉酒後他就沒有回去過。孔入樺氣得一張俊臉難看的很,他不信自己在找人方麵為什麼會一次次受挫。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第四次來到學生宿舍,找到付康久的舍友。一個微胖的男孩子給他們打開門,無奈地撇嘴:“兩位大神,他真的沒回來過!你說你們倆再來兩趟,我們豬窩一樣的寢室都要成狗仔集中營了!”
柯襯千臉色緩了緩,努力擺出一個微笑:“你可不可以再想一下,付康久有沒有說過別的居住地址?”
“沒有……真的沒有,”胖子搖頭,忽然眼睛一亮,說:“對了!他有一次問過我一個地方,說是秋……秋明巷在什麼地方?你們可以……哎,走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