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又要升官?(1 / 2)

良久良久,黑暗中傳來楊晨希沉悶的回複:

“哦。”

“……哦??”鹿陽簡直不能相信,她印象中的陸夫人聽聞丈夫流連花街柳巷竟然就回個哦?口氣還真的聽不出半點波動。

“不然呢,你想看我撒潑還是嚎哭啊?”楊晨希說著掀開被子窩了進去,“你要是很在意你就去找他,找我是作甚,真是。”

鹿陽一時間恨得牙癢癢卻無話可說,她沉默了片刻,刀刃鏘然出竅抵在楊晨希的側臉上,嘴裏帶著殘忍的笑意說:“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還記得吧?說好的一刀兩斷,現在你卻自個又巴巴回來了,真是骨頭賤得慌,我替你剁了吧!”

“剁呀。”楊晨希麵無表情地望著床帳頂說,“你才是我見過的最賤骨頭的人。薛長錦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你……!”鹿楊頓時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卡在喉嚨裏,臉蛋憋得通紅,當然一片黑暗中沒有人能看清。楊晨希輕描淡寫繼續道:“自從手刃仇人後發現生死之間也就那麼回事,下回你想折騰我最好想點新招,想不出來就麻溜滾蛋,成天在別人家宅子裏晃蕩有何意義?晃到老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楊晨希的話無異於一把又一把尖刀接連插在鹿陽心頭,每一刀都能戳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大口子,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她又是激憤難忍又是羞恥不堪,她想過楊晨希的一萬種反應卻從未想到她敢這樣直接將真相赤果果地撕開來。

她後退了半步,拿著刀的手垂了下來。

突然她渾身一震,楊晨希也嚇了一跳,她隱約聽見有人疾跑而來,心裏已約莫猜到了是誰。

鹿陽低聲罵了一聲,一個轉身又像貓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果然下一刻玉蕭就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四處望了一圈趕到楊晨希床前追問:“夫人你沒事吧?我剛才……我剛才……”

“你又被藥了嗎?”楊晨希掀開被子淡定地問。

“是……我……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迷藥居然是……是下在唇上……”

“在小穆的唇上?”

“……”

看來被說中了,楊晨希心想。這個鹿陽還真是無孔不入啊,這麼隱秘的事兒都被她知道了,令人細思恐極。

“對了夫人,鹿陽她又來幹什麼?”玉蕭立馬又緊張起來。楊晨希撫了撫額頭說:“她來告密,說咱們老爺在外頭花天酒地。”

“這……不過夫人,現在宵禁還沒結束呢,老爺不一定就不回來了。”

對啊,宵禁時間還沒到呢。

可不知為何,楊晨希心裏頭那股失落無法驅散也無法無視,玉蕭請示能不能讓她就睡在床鋪旁邊守夜,被楊晨希果斷拒絕了。

“我現在特別煩,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楊晨希一邊躺下一邊疲憊地說。

“是因為老爺嗎?”

“別問啦!”

“是……那……那我就在門口,夫人有事一定要叫我啊。”

“知道了。”

於是玉蕭這就退了出去,熄了燈關了門,就留下楊晨希一個人坐在黑暗之中。

靜默了一會兒,楊晨希果然抑製不住地開始抓狂了。

所以說陸炳現在跟他的小夥伴在愉快地逛青樓??

剛才楊晨希表現出來的冷靜和無謂已經徹底消失,她抱著腦袋瞪著漆黑一團的眼前,滿腦子都是走馬觀花般的情景閃現著。

鹿陽應該不會突發奇想編排這樣的事兒來刺激她,雖然她這個人很不靠譜但是方才提到的事兒應該十分之久的可能性是真實的。當然她說出口肯定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陸炳這廝今晚真的有可能在青樓過夜。

仔細往下想委實讓人有點崩潰,楊晨希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像是“男人逛夜店很正常啊”“也許隻是去議事”之類的理由根本就無法說服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起陸炳穿行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姐們當中,用這樣或那樣的理由與她們周旋來往,楊晨希心裏就猶如萬爪撓心,如臥針氈。

不行,不行,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叨叨,不能讓他在外邊這麼浪,我要去阻止他!

然而這話快要衝出嘴邊的時候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用被子把自己整個腦袋包了起來,將自己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快點睡著吧,她對自己說,睡著了就不用煩惱這煩惱那的了。

也不知在黑暗中渾渾噩噩過了多久,楊晨希感覺自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也沒想到時間能如此難熬,輾轉反側半夜了還沒睡著。當外間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時,她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