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現不對勁兒後，周貴兒的臉色也突然僵住了。楊晨希很納悶難道從未有人告訴過她一家之主的現狀嗎？這難道不是她來到陸府上要了解的頂重要的事兒嗎？
不過也說不準，畢竟南府還是老太太做主。
阿倩見狀趕忙上前來將周貴兒拽到身後，賠笑道：“兩位別見怪，貴兒她剛來，什麼也不知道，也是我們疏於管教，對不住了。”
“不礙事，不知者無罪。”楊晨希說著瞥了眼陸炳微笑道。
周貴兒仿佛是被什麼嚇著了，被拉下去之後撫著胸直喘氣，躲在阿倩身後不敢出來，頭也不敢探。楊晨希越看越覺著奇怪，直到吃完晚膳阿倩說好久沒見，跟陸炳借一會兒她去，就她們二人一處的時候阿倩才對楊晨希說了。說這個周貴兒其實也不傻，就是有個毛病，很容易受驚，嚴重的情況下還會出現呼吸不暢頭暈目眩的症狀。早就找過大夫來看過了，大夫也直說是天生體弱，娘胎裏帶出來的疾，得慢慢調養才好，急不得的。
而且，她現在又有身孕了。
至於為什麼周貴兒連陸炳無子這種事都完全不知，阿倩說曾經有人對她說過了，她約莫是聽叉了又或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她承諾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罰她。
“不用罰了，說到底也不過一時失言，我看她的模樣已是知道錯了，就不必多事兒了。”楊晨希心不在焉地說著，心思早已飛遠往陸炳那兒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阿倩瞧了她一會兒，掩著嘴笑道：“嫂子怕是心思早已不在這兒了，這次回來我瞧著嫂子和大哥感情較之前要更好了些，真是叫人羨慕啊。”
“二弟待你不好麼？”楊晨希耿直地發問了，阿倩臉紅了紅說：“自然是好的，隻不過……自然是比不得大哥對嫂子這般，旁人瞧著委實豔羨得很。”
這不就是心有不滿麼？不然何必豔羨得很？楊晨希想著趕忙轉移話題，便又將話題引到了她的兩個兒子身上，果然此舉效果奇佳，一旦提起兒子阿倩的情緒立馬又高漲起來，又打開了話匣子說了個沒完。楊晨希保持著微笑一邊聽著一邊時不時應一句，如此蹉跎了一刻鍾的功夫，楊晨希早已將心飛去別處了，聽的阿倩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直到不知道說打哪兒的阿倩突然說了句：“說起來，嫂子那兒不是還有個阿茶麼，我半月前才去看過她，也是可憐得緊，不知嫂子打算如何處置？我聽人說……她可能一輩子就……”
“嗯，一輩子可能就這麼躺著醒不來了。那就養著唄，北府也不少她那一口飯。”
“大嫂……真打算養她一輩子？”
“不然呢？她的父親就在我府上管著事兒，說到底阿茶挪到哪兒養著都離不開北府，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是……是，嫂子真是仁義心腸，我就琢磨著嫂子斷不似那等小人嚼的舌根那般人品，嫂子往後若是聽著了什麼風言風語千萬別放在心裏。畢竟這兩月來你人遠在太原，就有些嘴巴閑不住的奴才愛生事兒，隨他們去罷了。”
“你……都聽說了什麼事兒？”楊晨希眯著眼問。
“呃……”阿倩突然尷尬囁嚅起來，“這……這些沒來由的……”
“沒來由？來由可大了去了吧，無妨你盡管說，我即讓你開口就沒有朝你撒火的道理，說吧。”
“是……之前下人們盛傳……傳……”
“傳我在外邊有人還為了那個男人傷了夫君然後畏罪潛逃是吧？”
楊晨希一口氣如此流利地說了出來，阿倩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帶她緩過勁兒來才問：“嫂子你怎麼……怎麼知道的？”
“這你就不必糾結了，先前是有位說書先生四處巡回將此事說的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對……但是那人如今已是不知行蹤了，想必自知無趣便遠走他鄉了吧。”
“所以說下人們口中，討論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是……不過此事畢竟已經過去許久了，不多時大家便會淡忘了的。大哥待你這樣好，流言不已經是不攻自破了嗎？大嫂萬不必為此事煩心。”
“不對吧，我看你還有話說？但說無妨，再難聽的話也總比蒙在鼓裏強。”
“那……我可就直說了。”
“說吧。”
“前陣子吧……我聽說府裏頭有個下人家是太原那邊的，他家裏人來京看她，對她說了太原城裏一樁奇事，說……說太守甄大人的女兒招惹了花花公子，半夜被人闖入閨房，已是失了……失了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