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不對,你繼續吧。”陸炳說著湊到她耳邊又說,“伺候得不錯,以後就專由你來,你看如何?”
“哼,看我心情。”楊晨希說著瞪了他一眼,嘶一下將腰帶係得死緊,硬生生給一大爺們勒出了小蠻腰,陸炳腰上緊得讓他回想起來很久之前他倆鬥氣晨起楊晨希伺候他更衣也是這般,一賭氣把腰帶給勒死了。
原來之前就算他之前不能確定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夫人真身是誰,如今想來也將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簇深深烙在心裏,隨時隨地都能想起每一個細節。
“想什麼呢?”發現丈夫在出神的楊車呢希抬起了他的胳膊問,“你看這身好看嗎?我早上起來大半時間都花在這兒了。”
這對話仿佛也是似曾相識,陸炳心頭湧起一陣陣莫名又熱烈的懷念,已經忍不住想要立馬將夫人接回府中。
“這方麵我向來也沒什麼想法,你隨意就好。”陸炳心不在焉地說著,視線在妻子的眉眼和唇角流連忘返,可惜這衣服領子忒高了,嚴嚴實實再也瞅不見半點風光。
楊晨希哪兒知道陸炳心裏頭溜過這許多心思,她終於給陸炳上上下下打點妥帖了,退後半步叉著腰瞧著,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每天早晨起來為這樣的美男子穿衣打扮難道不是人生一大享受嗎?這麼瞧著滿眼都是賞心悅目啊!
吃過早膳之後,夫妻二人便打算啟程離開太原回京城了。二人向高堂二老行禮拜別之後,還得了不少來自甄家的贈禮。楊晨希和陸炳都心知這些禮品皆是父母對女兒的情義,也就沒有多言謝絕,照單全收了。
站在門口回望甄府大門,楊晨希內心也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幾個月前她哪裏能想到自己真有一天還能夠被陸炳領著離開這裏,想起當時她內心裏是何等決絕,而現在呢,當初從陸府帶走多少東西,這就又打包走多少東西準備帶回去了。想想也是有幾分尷尬。
路上一晚上沒睡又操心了一早上的楊晨希沒撐過一刻鍾,就昏昏沉沉地靠在陸炳肩頭睡著了。如此顛簸的馬車一路上竟也沒將她顛醒,陸炳瞧著夫人睡死過去的模樣心裏頭自然是有些心疼了,還尋思著以後自己是不是得克製點,不然總這樣下去人得多憔悴。
兩人在路上停停走走蹉跎了將近七日,第八日午後車夫終於能見到北京城的大門了。車夫報站的時候楊晨希心裏還咯噔了一下,雖然已經過去了七日多的時間,這會兒果真到了城門口她卻又覺著太過突然了。
馬車過城門的時候楊晨希忍不住掀開簾子瞧了外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邊叫她不由得看的出神,放下簾子坐回來卻又忍不住歎氣發愁,陸炳多少能猜出她在愁些什麼。嘴上也不多話,隻是默默握緊了夫人的手。
馬車終於抵達了甄府大門口。
陸炳先下了車,然後伸手將夫人從車上半抱半扶地接了下來。楊晨希腳下落地踩實,回頭一看陸府大門上金燦燦的牌匾,心頭卻像落了塊大石,有些喘不過氣的錯覺。
“怎麼了?”陸炳瞧著楊晨希望著牌匾發愣,關切地問了一句。楊晨希搖了搖頭,回頭報以一個違心的微笑,這才跟著陸炳走進了大門。
冷。這是進門之後楊晨希的第一感覺,冷風撲麵而來,隔著那麼多層衣服都能讓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她邊走邊四處望去,覺著仿佛是丫鬟小廝都少了不少,這麼看著陸府竟有些落敗冷清的意味。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都是錯覺而已。
隻不過看在眼裏還是有些傷感。
馮萬全並未被任何人告知主母要回家的消息,知道主子進門了之後他才突然被人通知,震驚之餘趕緊收拾妥帖了一路小跑趕到大門口,果然見著了他以為不可能再見到的甄夫人,如今珠光寶氣搖曳生姿地走來了。
“家中一切都好吧?”楊晨希保持著微笑向馮萬全問話,馮萬全瞥了眼一旁冷麵漠然的陸炳,點點頭搓著手道:“好,一切都好,勞夫人掛心。”
“是麼,阿茶還好麼?”
馮萬全瞧著楊晨希仍是一副溫和可親的微笑,他咬了咬牙還是撲通一聲在楊晨希跟前跪了下來,道:“夫人,不瞞您說,阿茶她……阿茶她已經是個廢人了,老奴照顧不周,給府上添了許多麻煩,還請老爺夫人發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