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嘴上如何說,真正隻有在這種時候能體會到寧死也不想分開的心情。
楊晨希趴在陸炳起伏不已的胸口上輕輕喘著氣,她已經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了,隻能大致猜測已經後半夜了吧,甚至有可能快要淩晨了吧。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她還是覺得陸炳這麼整她有點兒吃不消了,畢竟人是要睡覺的呀!
但現在楊晨希不知怎的想起了幾個問題,突然就睡不著了。於是她撐起身子看了看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的陸炳,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問:“睡了嗎?”
“沒,”陸炳仍閉著眼回話,“有事兒就說吧。”
“白天你是不是猶豫了一次,問我是不是一定要馬上跟你回去嗎?”
“是啊,怎麼了?”這會兒陸炳終於睜開了眼,口氣十足的慵懶隨意。
“家裏頭到底什麼情況,能跟我詳細說說麼?”
陸炳並未直接回複,他望著賬頂輕歎一聲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楊晨希第一反應是反問一句“你居然不清楚??”但是好在腦子轉過了彎,她往上挪了挪身子湊到俯視著陸炳,問:“薛長錦呢,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隻知道她在姑子庵,其他一概不清楚。”
“真的麼?”
“我騙你作甚。”
楊晨希哼了一聲,轉身從他身上翻身下來,自己躺到了一邊背對著陸炳。果然陸炳兩隻不安分的爪子就從她背後伸了過來,從她胳膊下纏住了她的腰身,還將鼻尖埋進她頸後的濃密秀發之中,貪婪地深吸著發間的氣息。
“回去之後,怕是少不得你多操勞了。”陸炳埋在她發間悶聲說。
“阿茶你怎麼安置的?”
陸炳沉默了片刻,說:“暫時將她留在住處靜養,畢竟她的父親還是府上的管事。”
“嗯,那就這麼辦吧。”
“你同意將她留在府上?”
楊晨希無奈地歎口氣說:“不留又如何,如果我執意將她送走,你又會如何想?”
“我?待你回府,家中便是你做主,我能如何想。”
“你這說的,仿佛是我欺負你似得。”
“我倒怕你不欺負,你願與我回去對我而言已是萬幸之事。”
楊晨希聽了此話,腦子裏卻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不知在哪兒聽到了一句話梗: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信。當然,她有自己的判斷標準,這話不過是讓她稍微冷靜了一下。
“喂,”楊晨希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陸炳的俊臉,握住他的胳膊說,“這可是你說的啊,等我回去之後,你家裏的事兒,可得我說了算。”
“當然,你說了算。”陸炳說話時漆黑入夜的眼裏仿佛有星子在閃耀,楊晨希隻是注視著便一不小心跌了進去,連陸炳的氣息又逼近過來也沒來得及反應,半張的唇被男人熟稔貪戀地封住,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得,後半夜又別想睡了。
雖她是一夜難睡,臨晨了陸炳倒是睡得舒服,楊晨希從他懷裏挪出來起了床也絲毫沒有醒轉的意思。
於是楊晨希默默洗了身子換了新衣衫穿好,拉了床簾讓玉蕭進來替她梳妝。
等陸炳終於遲遲醒來的時候,撩開床簾一看,他的夫人已經收拾出了兩個大箱子,一身打扮妝容都儼然是準備好隨時可以出門的模樣了。對於夫人的這種嚴妝華服的風格陸炳覺著仿佛是許久未見了,心頭又生出許多懷念來。
“醒了?”楊晨希扭過身瞧見陸炳問候道,“快穿衣服用早膳吧,我就等著你吃,餓得不行。”
“你動作挺快,東西都收拾妥帖了?”陸炳揉了揉額頭,瞥了眼露出來的大箱子的一角。
“是啊,不過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先吃了飯再說吧。”楊晨希說著從架子上取下早就備好的衣裳捧著坐到了床上,對陸炳道:“你還想睡麼?不想的話起身我替你更衣。”
“這些活不用勞煩你,我自己……”
“唉,讓你起你就快起吧,想伺候伺候你也這麼難。”
“好好好,你來。”
陸炳無奈隻得起身由著夫人來“伺候”,叫楊晨希幫著穿好中衣之後陸炳才反應過來楊晨希為何堅持要由她來伺候了。這哪兒是伺候,這根本就是正大光明地吃豆腐啊!
“怎麼,昨晚沒摸夠?”陸炳又無奈又好笑地低頭看著楊晨希一邊係腰帶一邊在他腰上摸摸索索,楊晨希一聽便抬起頭來正色道:“別人伺候你不是這麼做的麼,怎麼我就成吃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