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們村有個村花……”
隔壁,李晉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的對話,福至心靈一般,突然就通透了!
第二日,李晉一大早就等在了辛伊屋外,推了推房門,房門緊鎖。
手撫摸著下巴,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
足足等了兩刻鍾,屋裏才傳出動靜,辛伊起床了。
“叩叩叩--”
低沉的敲門聲,卻讓屋內的人駭了一跳,她才剛下了床,冷不丁就聽到了敲門聲。
略略整理了下衣服,辛伊走到門邊去開門。
一身皂色衣衫,發間銀白的束發,眼底有淡淡的黑色,應是昨晚睡得並不好,見辛伊打開門,李晉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粉色的衣衫,清冷的麵容,說不出的違和,仿佛前幾日同樣穿著這身衣衫的那個嬌俏女子並不是她。
“已經留宿你一晚,也算仁至義盡,辛姑娘可以離開了。”李晉言辭不善說道。
大清早來趕人?辛伊皺眉。
“昨夜不是說好了我要在這多待幾日?”就算要出爾反爾,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晉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道:“我住慣了這間屋子,在別的地方睡不著。”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單單是因為這個,辛伊倒不是非得賴在這間屋子裏,畢竟,唐嘯霖沒理由還能知道他們睡不睡在一間屋子裏。
“我可以搬去別的屋子。”
李晉冷笑,麵上滿是嘲諷:“想必辛姑娘是見慣了大宅大院,不知道我們這種小院子房間有限,根本沒多餘的房間。”
這下,辛伊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可否認,這次中毒是個洗清唐嘯霖顧忌的好時機,可……
辛伊望向李晉,昨夜他既然已經知道她已恢複記憶,這件事情想要成就必然需要他的幫助。
不禁又回想起這府裏渡過的幾日,心中權衡著他會幫自己的幾率。
“你可知,我為何會嫁給你?”突然,辛伊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李晉眉頭止不住一跳,不自覺站直了身體,靜等她說下去。
“因為,依命格來看,梁上塵是個短命之相。”
李晉麵色一白,不知道她忽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為何這麼多人想殺我?”辛伊又問。
“你是說的付靈芷?”李晉反問。
這次輪到了辛伊眉頭一跳,以往每次談到付靈芷,他可不是這副模樣,這種語氣……
幾乎是一瞬間,辛伊改變了想法,她未再繼續剛才的說辭,轉而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
“唐嘯霖請我來興城是要讓我做廟算,因我略通推演之術,可他卻並不信我,甚至可以說,他如今對我已存猜忌。”
沉默,許久的沉默……
久到辛伊想回屋裏喝口水的時候,李晉終於笑了一聲。
“我終於知道,他為何對我存了芥蒂。”
原來,真想是這樣……
現實,卻傷人。
“他以為,我會跟他爭那個位子?”李晉遙指北方京城方向,悲戚問辛伊。
辛伊沉默,依照陳曉叟昨夜信中所言,雖不很明確,卻隱隱有這個意思。
畢竟,她跟李晉曾是夫妻,付靈芷又一直黏在他身邊,而且,自己還又住到了他的府上。
而唐嘯霖,一貫多疑。
李晉苦笑了下,早上那些旖旎心思消失的得無影無蹤,隻問道:“你說的想殺你的人不是付靈芷,是,唐嘯霖?”
很少直呼唐嘯霖的名字,李晉說唐嘯霖名字的時候遲鈍了下。
辛伊點頭,麵上帶了些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擔憂。
李晉此刻的樣子的確讓人很不放心,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跟張白紙一般,臉上的表情像笑又像哭,身形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倒下。
“如今,你可還願讓我住在你的府上?”辛伊定定看著李晉,靜等他給出回答。
即使他說不願,她也不會怪罪,他們之間,恐怕早已說不清誰欠誰。
李晉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平複心情,裝作輕鬆的模樣。
“就算你不信我,也該知道我們的婚約還在,休戚與共,你不在我這裏,還能去哪?”
辛伊嘴角一抽,暗恨剛才的自己,竟會心軟,想要安慰他!
“既如此,那便多謝!”
還沒等辛伊抱拳行完一禮,李晉已經說了令辛伊咬牙切齒的話來。
“不必謝,不過是半張床,反正也已睡過好幾晚。”
辛伊咬牙,一字一頓道:“想、都、別、想!”
“哼,孩子都有過,有何不可?”
看著辛伊驟變的臉色,李晉徹底慌了,完了,他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