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自然也看到了,隻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那古墓的四周好似漂浮著一圈淡淡的血氣,時隱時現,讓他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你們有沒有感覺有些怪?”周南轉頭問道。
張築基搖搖頭,繼續將目光放在遠處。
“也沒什麼太大的奇怪之處,就是有些安靜罷了。”張寧珊低聲道。
這裏已經是大山深處,按理來說,即便沒有野獸,總該有些昆蟲爬蛇吧?可一路行來,連聲鳥鳴都不曾聽到,這也太過詭異了。
周南望了望四周,隻見山林蔥鬱,野花遍野,除卻那一處塌礦,卻也沒別的地方不對勁,索性便不費心思了,將眼神望向塌礦之處。
許信一身青袍站在塌礦的正前方,多年來身居城主高位,使他渾身散發一種無形的威嚴,山風吹打的在他衣袍之上獵獵作響,身後,數千府軍將塌礦前方圍的水泄不通。不僅有他的府軍鎮守在此,就連五江城的李家也派出大量的侍衛,此時青陽礦前,可謂飛鳥難度,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至於其他三麵,那都是險峻高峰,更不可能有人能入。
而此時,這位威嚴的城主臉上,正閃著一抹深深的愁容。
自古墓被發現之後,他就悄悄帶人探查了一番,這一次探查,讓他確認了這是一處古武者之墓,同時,也讓他帶來的府軍幾乎全軍覆沒,除他自己之外,所有進入古墓之人沒有一個走出,就好似被古墓吞噬了一般。
聯想到上次古墓坍塌之時發生的種種異狀,和近幾日發生在青陽鎮的慘案,許信意識到這座古墓絕對是個凶地。於是,將這一情況向遠在萬裏之外的皇都作了請示。
誰曾想,最先來的人不是皇都之人,而是大元宗幻音山的弟子,最讓他束手無策的是,這大元宗的弟子竟然倚勢淩人,完全不將他這五江城主放在眼裏,一來到,便要入墓。
許信當然不答應,姚遠竟怒而出手,十個回合不到,一掌將他打傷,不僅大元宗的弟子悉數進了墓地,就連幻音山的幾位女弟子,也隨後進入。
“許老弟傷勢如何?”站在許信身邊的李文泰,見他一直麵有苦色,開口問道。
許信苦笑,道:“我的傷倒是無大礙,那姚遠雖然實力極強,但想一招半式就將我打傷,卻不那麼容易。”
李文泰一怔,笑道:“許老弟這是,詐傷?”
“不詐傷能怎樣?難道要和他打死打活?大元宗的弟子若是被我失手打傷,這筆賬,我可擔待不起,何況方才你沒聽他說嘛,此人名叫姚遠,是大元宗的核心弟子,找惹不起呀!”許信微微一歎。
“可是,這古墓可是邪門的很,萬一這些人進的去,出不來?”李文泰一臉憂色的道。
“這,這是我的苦惱之處,要是出不來,這筆帳,又算到我頭上了,總之,詐傷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我阻止過。”許信幽深的眸子一眯,轉身看向塌礦,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正這時,破空聲一道道響起,二人轉身望去,隻見一行身影從遠處激射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飄落在地。
來者四人,均是身著褐色長袍,身背古劍,四人氣息個個不落,竟都是開光境的修為。
為首一人相貌堂堂,雙目幽然若星,給人深不可測之感,挺拔的身形,隨意一站就似柄曠世奇劍立於身前,劍意四射,這幅裝扮,此等氣質,除了劍鋒來人,還能有誰?
即便是許信眼高於頂,閱人無數,也不禁在心裏讚歎一聲。
“可是五江城城主許信前輩?”當頭的青年男子拱手問道,彬彬有禮。
“正是在下,前輩二字,還請收回,許某擔當不起。”許信拱手回了一禮。
“許城主說笑了,在下乃劍鋒弟子殷雲,這幾位是我的師弟,奉長輩之命,前來古墓一探,還請許城主行個方便。”殷雲風度翩翩,語氣柔和,給人一種清風拂麵之感,雖是同樣要求進入古墓,相對於姚遠的強橫霸道,殷雲卻顯得卑謙有度,叫人難以拒絕。
“這些人好生了得,看上去個個不凡,想必就是劍鋒的弟子吧?”周南趴在地上,也不知從哪裏扯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看上去更像個放著牛偷懶的牧童。
“崔兄好眼力,難道你沒看見他們身後背的劍?除了劍鋒弟子,還有誰整天沒事背把劍在身上?”張築基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