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山脈自古就是一方禁地,山脈連綿多遠?誰也不清楚。山的另一頭是何地?也無人知曉。所謂的山脈中心的地帶,也許僅僅是世人認為的中心地帶,隻覺得不能前入,無法探查的地帶,便是中心地帶。
”世人多是欺世盜名之輩!”此時,療傷完畢的周南坐在那瀑布後麵的狹小洞府裏自言自語低聲嘀咕,他心裏在想若是真的如世人所說,進入山脈深處便是十死無生,那麼自己冒冒失的闖了進來是否就出不去了?答案是否定的,他身修暗影密殺術,對自己進山的線路記得十分牢靠,若是自己此時想出山去,閉著眼也能尋到來時之路。
他一口一顆聚氣丹,吃豆子一般,恢複著身體,傷已無礙,煉體術的自愈能力非同小可,他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也絕非一時半會就能好的了的。
“若是此時田謀風再次尋到了我,我便裝出一副重傷垂死的樣貌,狠狠陰他一把,此子極度傲慢,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最是好陰,一把坑死他,也不是難事。”周南陰險的想道。
大山間可不是擂台,殺人,不一定要靠修為和武力。
今夜家族遭難,爺爺與父親也不知如何了,周南雖逃了一夜,但心裏卻無比記掛,若是他們有事,自己該如何是好?
僅僅一個田謀風就逼得他上天入地無路可逃,周南傷勢雖好,但一旦逃過無休無止的追殺,心情頓時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除了擔心就剩下無窮的計掛了。
那陣尖嘯,身在山脈的周南自然也聽到了,與田謀風不同的是,他可知道這尖嘯的正主,除了差點將自己一把抓死的三眼金雕還會有誰?
第一眼見到三眼金雕之時,它也是遠遠一聲尖嘯,但沒這麼嚇人,魔獸嘛!開口說不了話,就愛吼來吼去,但方才這聲尖嘯聽起來卻有些嚇人了,周南感覺他盤坐的洞府都搖晃不止。
周南細細回想了一番,三眼金雕,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見到周南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有沒有見過三眼金雕,顯然是衝著金雕而去。想到這裏周南渾身一震,莫不是那神秘女子與金雕打起來了?
周南不覺點了點頭,自問自答,還真有這種可能。
他此時的想法竟與田謀風出奇的一致,常人在這種時候隻怕早已經夾著尾巴逃跑了,沒有尾巴的撅著腚逃跑了,可他卻想著能否前去看場熱鬧順便看看有無便宜可撿。
那女子修為雖然修為深不可測,但看起來並不像惡人,那金雕被噬魂唬了一次,估計也不願意看見自己,隻要自己藏匿身形,小心些,應該問題不大才對。瞬間,傷勢已好的周南做出決定,前去瞟上一眼。
哪怕什麼都撈不著,見識下高人對訣也是件幸事,定能受益匪淺。
周南起身,砰的一聲穿過雨簾,站在地麵,活動了下手腳,感覺渾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煉體術護體,果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想象的,隻是當他低頭之時卻頓時歎氣不已,賣相實在太差,渾身泥巴,跟要飯有何區別。
他想縱身跳進瀑布下的深潭洗刷一番,隻是他乾坤袋裏連一件衣物都沒有準備,總不能光著身子在山裏晃蕩吧?
最終周南還是跳進了深潭,連續幾天都未好好洗個澡了,清塵訣能辦的事,他不喜,他喜歡在水裏暢遊的感覺。
直到將自己洗吧幹淨周南才意猶未盡的上了岸,胡亂摘了幾片芭蕉葉將身子裹住,又將巴掌大的乾坤袋掛在脖子上,周南才一副雷人無比的裝扮朝山脈深處潛去。
千年山脈深處,這裏已是人跡罕至甚至已經看不見丁點人類活動的蹤跡,本該寂靜無比的深夜卻被兩位不速之客攪得天翻地覆,二者交戰中心處,滾滾恐怖的波動傳向四方,聲勢駭人。
三眼金雕渾身浴血,龐大的身軀之上遍布傷痕,它傷的不輕,異常狂躁,寬大的雙翼狂拍之下山石滾滾而落,山林俱損。
它乃地級魔獸,不但戰力極強智力也與人類無異,之所以稱之為三眼金雕,是因為天生有第三隻異瞳,而這隻異瞳是它一身恐怖戰力的來源,平日間隱藏在頭頂,隻有在對戰之時,才會被它召喚而出,現出原形。
現在三眼金雕的第三隻眼眸已現,竟破體而出,懸在頭頂之處。
女子口角也隱隱血漬溢出,與地獸相搏,她也負傷,一柄赤色之劍被她玉手輕握,長發飛舞,眼神卻似刀鋒一般。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你以為你做了惡事就能一走了之?”女子開口,聲音不大,卻是空靈如天外來音一般,響徹四方。
三眼金雕輕嘯不斷,那第三眼陡然大睜,一道紫光激射而出照亮了夜空,朝女子激射去,女子身形飄忽,手裏的劍順勢劈出劃出一道赤芒,迎了上去,與此同時,她伸出手在虛空中輕輕一劃,漆黑的夜幕下被一片光輝照亮,洋洋灑灑散落在女子四周,那三眼金雕的第三眼憑閃,紫光不斷激射,但女子四周的光輝也跟著閃耀,紫光強強射在上麵也不過是不斷泛起絢爛的漣漪而已,並未傷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