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花侄女,周家完了,莫要去了!”驚魂不定的周子昂麵有痛苦之色的說了一聲。
苗畫花心裏一揪,眼神越過周子昂高大的身形往他身後的一眾人群中搜尋著,卻沒看到周南的身影,急切的問道:”南哥哥呢?他如何了?”
”南兒無恙,隻是方才為了助我們脫身,把田謀風給引走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周子昂不斷轉身望向後頭,不消說,他們的逃脫肯定會引來大批的追兵鍥而不舍的追殺。
聽見周南無恙苗畫花心裏一鬆,與周子昂一同催促著眾人快些前行,一行人繞過城中的主道,專挑小徑前行,往城門處逃去,周薔與苗畫花是舊識,一路上簡要的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
苗畫花心裏依舊放心不下,田謀風的修為極高,周南與之相差太遠,從周薔口中得知周南還有一名黑衣人助臂,心裏略微寬鬆了些,眼下周南不知去向,她隻得與周子昂他們一起往城門口撤去。
周子昂得以逃脫,完全是周誌的功勞,廢了雙臂沒了雙腿,連祖孫根都被夜孤城斬去半截的周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終於做了件好事,不但讓周元仕把周家唯一的一處後門讓開,此時,也正是奄奄一息的他,拖住了周元仕的身形,讓他分身乏術,無法追擊周子昂他們。
周家的後山腳下,周元仕抱著奄奄一息隻剩半口氣掛在嘴邊的周誌,神色鐵青,望向周子昂逃去的方向,在看了看懷裏的寶貝孫兒,終是憤恨的一歎,相對於周子昂的逃脫,還是孫兒的命要緊。
身邊之人,除了赫長老之外都是隨同田謀風一起而來的田家強者,田謀風臨走前囑咐過一切為他為主,田謀風在田家的地位顯然很高,他的命令他們卻不敢違抗,雖然周元仕為了孫兒放跑了周子昂,對他不顧全大局的做法頗有微詞,卻不做聲,依舊默默跟在周元仕身後。
赫長老看在眼裏,小聲提醒道:”二爺,我率人追去吧!”
周元仕思慮再三,點點頭,赫長老一行人閃電般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卻將周誌放下,盤坐在地,替周誌療起了傷。
周誌早已人事不省,口吐白沫,周元仕拿出幾顆聚氣丹扒開他的嘴喂了下去,滾滾靈氣朝他心脈處湧去。
還好,夜孤城那一掌雖狠,但未將周誌心脈摧毀,隻是損傷過大,命是保住了。
然而,悠悠轉醒的周誌開口第一句話就將他的心打入穀底,周誌醒來的的瞬間,嘴唇開始發黑,隻是虛弱的說了一句話便又頭一歪,昏死過去:”爺…爺,刀上…有毒!”
周元仕大驚,慌忙化出一股靈氣遊走於周誌全身的經脈。
過不多時,他麵若死灰癱坐在地,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刀上的慢性毒藥既是周南所下,留給周誌活命的機會並不多,夜孤城離去之時將他的心脈震傷,周誌重傷之下,毒藥侵入心脈後不顯山不露水,潛伏在心脈處。
重傷垂死的周誌,全身血液似凝固一般,流動緩慢,那一絲毒藥並沒有遊走全身的機會。
但此時周元仕替周誌服下的幾顆聚氣丹,無疑是給周誌再次下了一劑猛藥。
瞬間聚集在體內的靈氣讓周誌神智清醒了些,血液再次快速的流動,於此同時,藥性順著血液遊走全身經脈,這時的他,神仙難救。
”誌兒……”周元仕老淚縱橫的喚了聲。
周誌仿佛聽到了這聲百轉柔腸的呼喚,登時臉色越發變黑,轉眼黑如碳,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誌兒……”
”啊……”
一聲淒慘悲切的嚎聲回蕩在吉原城的上空,久久不息。
田謀風卻不知城裏的情況,在他心裏,周子昂一行人應該已經被誅殺了吧!
他飛速穿行在山脈深處,緊緊跟著應天獸,但這時他已經沒了原來的銳氣,今夜幾次著了周南的道,若心裏還是小視周南把他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那便是真的腦子壞掉了。
這一路,他隻顧跟著應天獸急急追趕,到底身在山脈何處,他也不知。這裏,就是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深入,一路上遇到了好些魔獸的攻擊,幸好等級不高,戰力也是不強,但他不但要保護好自己,還需要保護前頭的應天獸,沒了此獸,還怎麼追蹤周南?偏偏此獸無半點戰力,空有黃獸的名頭,如今這種環境下,魔獸時不時出沒,在任何一隻黃獸眼裏,應天獸都是菜。
”倒是很會選地方逃。”田謀風心裏恨恨的嘀咕了一番,這是片毒障彌漫的密林,若是尋常人來到此地恐怕會被毒障活活毒死,雖毒不了應天獸,但會影響應天獸的嗅覺,對它捕捉周南的氣息有所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