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臉色一變,雙眼眯起,一身褐色長袍無風自動,自也向前踏上一步,冷道:"看來我閉關許久,家主已然忘了我乃周家刑罰大長老了。既是如此,我便領教領教家主的修為。"
周南剛想勸阻周子青,卻不料身上一輕,眨眼功夫,自己便已在議事廳門口處。
一抬眼,便見周子昂滿臉發笑的望著自己,而自己與文劍被周子昂一左一右夾在腋下。
"嘿嘿!好侄兒,我就知道你不會如此平庸下去,修為恢複也不知道前來向我稟告一番,此事先記下,換成酒。"周子昂將周南放下咧嘴一笑。
"二叔,放我下來,我也請你吃酒。"周文劍還被夾在腋下,扭動著。
"你小子闖下大禍,還好意思喝酒。等你傷養好了,我再揍你。"放下周文劍,周子昂瞪著他道。
周文劍朝周南吐了吐舌頭,一臉委屈狀。
"好好看看吧!你們父親看著人蓄無害,動起手來,那可是石破天驚。莫說大長老,再加上周元仕恐怕也不是他對手。"周子昂背負雙手,一副高人模樣望著議事廳裏劍拔弩張的二人。
周子青,周家戰神般的人物,他平時極少出手,很多人從未見他出過手,包括周南也從未見過他與人切磋。
但是年紀稍長的,如周元仕及各位長老,都切切實實的感受過周子青的戰力。
周延,身為大長老自然身經百戰,修為與周子青相當,勝在修行年份頗長,論經驗當是足以指導周家任何人修行。
"大長老,你可要認真了,平時我敬你輩分長,不過我周子青動手從不手下留情,接好了!"
周子青左腳一踏,青石地板哢嚓一聲碎成粉末,借著這力道周子青騰空三尺,雙掌寒氣逼人朝周延猛烈拍去。
整個議事廳被一股寒氣充斥,眾人隻覺寒冬臘月一般寒冷,修為低的如周誌這般,不驚打了個寒顫,甚至連呼吸都開始局促緩慢起來。
"退!"周元仕抓起周誌猛的後退,直退到門外,周誌才緩緩吐出一口寒氣,驚恐不定。
周延臉色凝重,雙手抱圓,一股水汽迅速凝聚在雙手間,一瞬間水汽便有如實質,被他猛的送出,人則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往後急退。
短短一瞬,便看出,周子青戰力強盛,一擊全力,難以硬扛,周延經驗老道,先凝水盾,待化去一層攻擊再傾力而出。
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花哨都無濟於事。
刺耳的聲音傳來,那水盾被周子青布滿寒氣的手刀切開,一時間水霧彌漫,頃刻成冰。
周子青手腕轉動,手刀又變成雙掌,猛烈朝前拍去。
周延冷哼一聲,寬大的袖袍下,手掌一翻,一雙大手轟然而上。
一聲怒吼傳出,周延衣袍翻滾,高大的身形飄然後退,直退了七八步有餘方才站穩,雙掌之上隱隱有寒氣凝固,抖動不已。
周子青恍若戰神,紋絲不動,目無表情。
一招,高下立判。
"大長老,還需再戰嗎?"周子青道。
咳…咳……
周延猛喉頭一甜,嘴角緩緩流出鮮血,周子青一擊,竟如此恐怖如斯。
"周子青,我承認我周延不敵,但身為家族刑罰大長老,你兒子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你難道真想賠上周家嗎?"周延弓著腰,剛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已然不見。
"周子青,你身為家主,包庇你兒在先,現又將大長老打傷,你有何資格坐在家主之位上。"周元仕站出來,喝道。
"今日之事,暫且如此吧,二爺,你馬上召回各處醫館駐守的長老,包括其他除吉原城外其他各處醫館駐守的長老。月比之後,召開家族大會。"
周延捂著胸口,虛弱的說了一聲,繼而往外行去。
周元仕連忙上前攙扶,回首冷冷望了一望周子青,也行了出去。
一場逼宮隨著大長老的突然出現而白熱化,又隨著他的落敗不歡而散。
眾人陸續退去,心裏均是極不平靜:周家難道要變天了嗎?
議事廳登時冷清起來,隻剩寥寥幾人。
"家主,大長老和周元仕來者不善呐,看樣子月比之後想必會有大動作。"二長老憂心忡忡的道。
"無妨!二長老,若我從家主位置上退了下來,煩請你看在家父的麵上繼續輔佐新家主,我們周家不能倒在內鬥之中。"周子青向二長老行了一禮。
"家主言重了,到時我會極力阻止大長老的。"二老張點了點頭。
二人行出議事廳,周南等人迎了上去。
"南兒,劍兒。"
"父親!"
周子青和藹看著眼前的周南二人,一臉寵溺,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南兒,這件事你無錯,劍兒也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