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議事廳,周南心中的壓抑頓減不少,一雙緊握的拳頭也漸漸鬆開,隻是心裏依舊難以平複。
“南兒,今年你也成年了,有些事你要看開些。”周子青隨後跟了上來,拍了拍周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寬慰道。
“父親,孩兒明白,隻是今日他們實在有些欺人太甚,此事若是私下協商孩兒肯定不會像今日這般失常。”
周子青看著眼前的愛子,欣慰的點了點頭:“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看開就好!看開就好!”
“不過今日你還是太魯莽了些,你與那田謀風約戰在兩個月之後,你可知道那田謀風是何修為?莫說你如今修為全失,就是你修為尚在,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啊!”周子青語氣稍有責備之意。
“不過你放心,時間寬裕,我會與田家協商,定能讓你避過此戰。”頓了一會,周子青繼續說道。
“父親不可,二月之後我定要將田謀風踩在腳下,不然何以洗刷今日之辱。至於修為,孩兒自有奇遇,現如今不僅生機正緩緩恢複,修為也在恢複之中。”周南語氣篤定的說道。
“哦?”
周子青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
“南兒,你說什麼?”
“父親,你沒聽錯,孩兒天賦歸來了。”周南眼神誠懇的望著周子青,隨即運功,右手微抬,一股靈氣一瞬間凝聚在手掌之上。
哢嚓…
隨著一聲脆響,不遠處假山上一塊三尺見方的石塊四分五裂。
“這……怎麼可能?”
周子青猛的伸出手掌一撮雙眼,盯著遠處那堆碎石一頓猛瞧,生怕自己看錯了。
“南兒,你的病根……”
“祛除了。”周南點頭道。
“真的?”周子青上前雙手握住周南的手腕,一股極其微弱的靈氣自他指尖緩緩朝周南手腕處遊去。
不過片刻,周子青將手腕抽回,一臉狂喜之色的盯著周南,雙眼微微潤濕。
“好南兒,我就知道你不會就此沉淪,不愧是我周子青的兒子。”
“父親,這些年孩兒讓你擔憂了,都怪孩兒當年太過莽撞。”周南望著眼前開心的像個孩童一般的父親,心裏自也喜不自勝,不過天殘九變太過逆天,父親雖然是自己最親近之人,但周南卻沒打算告訴他這個秘密,反而把六年前的衝關失敗原因推到自己身上。
也許,這個秘密會伴隨自己一生,周南心道。
“不礙事,挺過來就好!今後,若是誰再說我兒是廢材,我…我…我定叫你二叔去刨了他家的祖墳,哈哈哈……”周子青仰天長笑起來,六年來為周南的遭遇他始終自責不已,平日裏他都忙於收集靈花靈草和靈藥,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沒放棄,現苦心得報,心裏的巨石終於放下。
“阿嚏……”
周昂正指揮著文劍將田沈兩家“送”出周家大門,卻突然連打三聲噴嚏。
“誰在罵本爺爺,別讓我逮住!”周子昂伸手摸了一把臉,無比納悶的道。
“二叔,小侄覺得定是那幫老狗說的。”周文劍對沈坤簡直恨之入骨,伸手指著遠去的田沈兩家憤憤說道。
周子昂伸手在文劍腦瓜上拍了一記,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學會借刀殺人了?說,方才你與沈坤動手輸得慘不慘?”
周文劍望著眼前吹胡子瞪眼的周子昂,把頭低低的沉了下去呐呐的道:“慘!”
說完文劍心裏大感不妙,原本文劍就一直跟著周子昂練功,周子昂脾氣火爆,周文劍天賦卻又一般,因此沒少挨訓。
果然,周子昂老臉一黑,狠狠瞪著文劍。
文劍絲毫不懷疑周子昂會當場揍他一頓。
“哼!平時老偷懶,就會老挨打。”周子昂滿麵怒容的訓道,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挺文氣,搖頭晃腦接著又道:“以後莫偷懶,就會少挨打。”
周文劍:“……”
“走,練功去!”周子昂拖著文劍朝演武場走去。
夜幕降臨,萬簌寂靜,周家的後山小徑上,周南正朝山上緩步行去。
星月無影,蒼穹如墨,今夜又將是一個雷雨之夜。
依舊是那顆古樹,依舊是孤身一人置身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周南盤坐在樹頂,功法緩緩運起,一絲絲靈氣在周圍慢慢聚集。
丹田之中,靈根熒光閃爍,緩緩搖曳,靈氣被靈根吸收之後再轉換成淡綠色的熒光,這股熒光從周南丹田之處往外遊走,逆脈而行。
漸漸的,周南感覺到周身上下像是被螞蟻啃噬一般,汗水在額頭悄悄的滲出,順著周南俊秀的臉頰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