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在場,周子青不好發作,畢竟一家之主,若是當場發飆失了儀態不僅會讓外人恥笑,還會遭族內之人詬病,落下話柄。
周南本閉眼眼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這二爺一席話聽在耳裏,也太不舒服了,什麼叫小事?
周南輩分小不敢做聲,於是他悄悄伸出一指捅在周子昂腰間。
周子昂脾氣火爆,奈何今日不好發作,正鬱悶間,腰間挨了一指頭,正尋思著那個不開眼的家夥偷襲呢,一轉眼卻望見周南悄悄向他眨了眨眼。
他雖魁梧,但非傻子,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了周南的意思。
“呔!你個老匹夫,說的什麼鳥話,堂堂周家大少爺的婚事也叫小事?為老不尊,我呸……”周子昂突然暴起,伸出手指指著周元仕破口大罵。
“周子昂,你瘋啦!”
周元仕今日心情其實還是及佳的,看到沈家前來悔婚,冷眼旁觀了半天,一心隻想看看周子青笑話,順便火上澆點油給周子青難堪,最好能借此事讓他在家族內聲望大跌。沒料到周昂會如此不顧場合像潑婦一般,頓時臉上掛不住,一張老臉氣的直抖。
“還有你,一口一個田家,我們周家與沈家的婚事輪的到你來操心?你算哪根蔥?”周子昂罵完又指著田魁元罵了開來,這回周子青並未阻止。
哢嚓……
田魁元身邊的小桌四分五裂,一股肅殺在他身上燃起,雙手微抬,一股火紅的靈氣在手上彙聚。
“哼!想動手,爺爺陪你。”周子昂氣勢一變,站在那仿佛一座小山。
不用懷疑,若是田魁元動手,迎接他的必是周子昂石破天驚的一擊。
“子昂叔叔,田伯父請息怒。”此時沈青玉款款上前,分別向二人行了一禮。
“此事因我而起,請讓我和周南說兩句話,我自會跟他有所交待,還請子青叔叔成全。”說完又向坐在上首的周子青行了一禮。
“這個…”周子青猶豫的望向周南。
周南神情木訥的點點頭,緩緩朝下堂走去。
前些日子還攜手共遊,花前月下,如今伊人在前,卻恍若隔世。
“莫要怪我,有些事你我都無能為力,我會給你補償的,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盡力滿足你。”沈青玉淡淡開口道。
周南不應,眼神一直盯著沈青玉,盯著那雙如秋水般的美眸,似乎想看穿什麼。
“你我雖自小一同長大,但日後,道不同,必無交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沈青玉見周南不言不語,繼續說道。
“自欺欺人?好一個自欺欺人,若是平時你與我好好說道,我便答應了你又何妨!”周南古井無波,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隻是現下我卻不能答應你。”周南繼續道。
沈青玉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為何?”
“為何?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何,若是換做平常,你毀去婚約我周南隻不過多了點男人的小小遺憾罷了。”周南無端的咧嘴一笑,目光似火,赤裸裸的在沈青玉那婀娜的身子上掃視著,直瞧的沈青玉渾身雞皮疙瘩炸起,渾身不自在,卻又聽見周南話鋒一轉。
“現如今,婚約未廢,你卻答應了田家的求親,且拉著田家的人來到我周府逼我悔婚,弄得吉原城人盡皆知,你當我周南是什麼?”周南大聲咆哮,幾句話說完眾人隻覺得耳膜發疼。
沈青玉首當其衝,蹭蹭蹭連退三步,望著眼前雙眼泛紅神情冷冽的少年。
一道身影擋在兩人之間。
田謀風神情不善的看著周南。
“周大少爺,我勸你還是識相點比較妥當,莫要自誤,你小小周家,我田家還不放在眼裏,若是因為你那點自尊就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那可就不妙了,要知道我身後可是大元宗,方家在大元宗強者麵前可是彈指即滅。”田謀風語氣強勢,頭顱揚起,眼神睥睨一切的盯著周南,然後朝上堂周子青及一眾周家長老掃去。
“這…若是如此,我方家要麵臨沈家田家的怒火,後麵還有大元宗,家主,此事還需斟酌呀!莫因小失大呀!”
“是啊家主,家族為大,請家主三思!”
周家一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阻周子青,個別長老則與周二爺站在一起,滿臉嘲諷之色,似乎家族之事與他們並無關聯一般。
“此事我自有計較,周家雖勢力低微,但不接受任何威脅,若是南兒覺得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隨心而為便是。若是戰,我周家……不懼。”
周子青此話既是說給長老聽,也是向周南表明了心思,言下之意,把這事的主導權全全交給了他。
田謀風臉色微微一變,道:“周家這是要自取滅亡嗎?這麼說此事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田沈兩家聯手,後頭又有大元宗,此事你們何須要我點頭,直接悔諾不就成了,難不成我周家會像你們一般鬧上別人府邸去?”周南冷冷道。
“如果這樣我沈家豈不是背上了背信棄義的罵名,哼!此事還得周家主點頭啊!”沈德眼見撕破了臉皮,語氣也漸漸肆無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