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真從封為露入府後,到她與被靜王一張聖旨傳到宮中去了,袁真真還沒機會見過封為露一麵。
她隻能悵惘地托著腮問蘇岩,“你見過封姑娘嗎?”
“沒見過。”
袁真真還是保持那個姿勢,“她好看麼?”
蘇岩抬頭看了她一眼,怕是已經魔怔了。他也不多說什麼,隻提醒道,“我沒見過。”
“嗯?什麼,你說什麼?”
蘇岩放棄與袁真真交談,請她坐在廚房外看爐子,這樣心不在焉的袁真真一定會恢複對廚房的殺傷力。
“你們讓朕說什麼才好呢?”靜王的話讓皇上有些心軟了,也不想放棄孔維重新燃起的父子之情,所以倒是不怎麼拿皇家說事了,畢竟父子和君臣的差別太過明顯了。
皇上竟然真的當起父親來,“朕覺得中書令的小孫女兒是個好姑娘,你不妨試著相處一下,如何?”這番言辭那得是慈父才能說出口的了。
“那若是合不來呢?”靜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直跪著不做聲的封為露倒是先搶著問出了口。
“放肆。”封老大人狠狠地瞪了封為露一眼。
皇上倒是替孔維委屈起來,明明一表人才,滿腹經綸,怎麼就得被一個小女子看扁了呢?
封老大人忙著給自家的孫女兒賠禮道歉,“是老臣家教不嚴,這才惹出了這樣的事,還請皇上責罰。”
封老大人正要下跪,皇上卻擺擺手。他現在很有為人父的感覺,既氣孔維沒聽從自己的意思老老實實地納個側妃,又恨封為露這個小姑娘不待見孔維。所以這是兩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他們的婚事,不該有什麼君臣之別才好。
但是事情的確變得棘手起來。
靜王久等不到皇上開口,知道皇上已經開始猶豫了。心下稍鬆一口氣,父皇隻要一猶豫,這件事就有轉機。
最後還是皇太後發話了,“這樣,你們都暫且先回去,還是皇上的意思,試著相處一下,若是不行,隻當這事從沒有過。”
“可是,母後……”皇上一開始想過如此,但後來覺得這實在是有違祖製,又不合規矩,便改了主意。
皇太後倒是開明,歎口氣,“不合規矩?他們本來成親的時候就不合規矩,現在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
皇上無言以對,隻好點點頭同意了。
沒多久,這事傳遍了朝野。誰都想不到一向墨守成規的皇上居然還能做出這樣的決斷來,真是千古奇聞!
“哎,你說,皇上這為靜王竟能連這樣的先例都開了,以後還有什麼事不順著靜王呢?”
“靜王也不錯啊。”朝堂之上也有念舊之人,“至少靜王以前給百姓們幹過實事,其他哪個皇子做得到?”
“這倒也是。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靜王一回府便上趕著告訴了袁真真這個好消息,但袁真真還是不怎麼樂意,把手裏的麵團當成了靜王一樣,揉得虎虎生威。
“那你們要怎麼相處嘛?”
靜王聽到袁真真語氣不善,“當然是不相處。”
“什麼?”
靜王不以為意,“我現在是……叛逆期……”所以父皇和太後的話,全都當做耳旁風。
所以封為露入府也有十天半個月了,袁真真愣是連個照麵都沒跟她打上過。
“你覺得封姑娘好看嗎?”袁真真不知怎的總有個心結,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與他身邊的人比一比。
“我沒看見過。”
“胡說,那天你們明明還一道進宮了。”
“沒有細看。”靜王看袁真真的時候眼裏有星辰,那看其他女子的時候,眼裏便是有沙子。
袁真真半信半疑。
倒是黎青還是擔憂,不覺得靜王能這樣輕易就如了願。
宥王因為威脅天波莊以失敗告終,到現在也沒能把凶手交出來。皇上先前因為靜王納側妃一事岔開了,後來想起來便傳宥王進宮,“孔維被刺一事怎麼樣了?”
“現在……還沒結果。”
“什麼?”皇上尤為震驚,“這麼長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
宥王總不能告訴父皇,他是去銷毀自己收受賄賂的贓物去了吧?所以隻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認錯,“是兒臣無能。”
皇上把宥王罵了出去。孔舒那一哭,他也想起了宥王的好,總能變著法子地哄自己開心。可現在怎麼卻是有些厭惡了呢?但總歸是自己的皇子,所以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希望他日後能有點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