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他麵對失去她的可能,他辦不到。
他直接就下了樓,在出門前,把月嫂招來,特地叮囑了一番,無非就是一些讓其好好照顧容淺的話。
隨即,他便大步地離開。
他走到自己的車旁,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而後啟動車子踩下油門。
下一瞬間,Koenigsegg像飛馳似的駛了出去。
房間內,容淺跌坐在地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不停地打顫。
月嫂走了進來,看見她又這一副模樣,便可想而知,剛剛楚奚鐵定是上樓來跟她說了些什麼話了。
她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半蹲了下來,將她扶起。
把她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特地看了一下,幸好,沒傷著了別的地方。
月嫂拉過了她的左手,至今,她的左手手腕仍然得按時換紗布,本來早該好了,可經過了半個月前的砸東西的舉動,便有些扭到了手,這才會導致到現在仍然左手纏著紗布。
她抬起頭,看著目光呆滯的容淺。
“太太,我去問了問,醫生說,你今天能拆紗布了,雖然手不能立刻好全,但估計跟過去沒太大的差別。另外,醫生也讓我跟你說,你半年內不要用左手提什麼過重的東西,若真要提,那就用右手提,這樣才不至於往後落了什麼毛病。”
她說完,容淺仍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也沒再說些什麼了,低著頭就給她拆紗布。
一圈又一圈,當紗布全部掉落在地上,左手手腕上,那道傷口已然成了一道淺紅色的疤痕。
那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消除的。
月嫂看著那道疤,禁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疤痕以後會不會就永遠在這。太太,要不你等半年一過,這疤痕倘若還在的話,就去做消痕的手術吧!我聽說,那個挺好的,畢竟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手上有疤,這不太好呢!”
容淺仍是不吭聲。
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疤痕。
這道疤痕,或許一直存在著也挺好的,這樣一來,她就能永遠記住,楚奚和柳微瀾給予她的傷害。
好讓她,以後都別再犯了。
月嫂看著她的模樣,著實擔心,忍不住又在那嘮叨。
“太太,你這樣瘦下去不是辦法啊……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孩子著想吧?我知道,先生或者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我想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其實……”
她說到半途,赫然打住。
隨後,她一臉抱歉地看著她。
“太太,對不起,我又多嘴了,明明前不久你才對我說過,讓我別老是在你麵前提先生的事,我卻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有些懊惱,容淺抬眸,盯著她看了好半晌,而後,慢慢地開口。
“月嫂,你之前說,你是站在我這邊的,我沒有記錯吧?”
月嫂一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她還是立即便點了點頭。
“是的。”
“那……”她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那你就將你的手機給我,讓我打一通電話。”
月嫂沒有想到她會對她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不由得有些為難了起來。
她是有手機的,但之前,楚奚就勒令說任何可能讓容淺出逃的事都不許發生,自然也包括了將自己的手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