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任子亦到底還是沒再說些什麼,伸長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低下頭繼續喝咖啡。
冉馨月葬禮的事,就安排在了第二天下午。
他在城北的一處墓園裏買下了一塊地,那個墓園是有專人把守的,算得上是雙城數一數二的墓地之處,就更別說,很多豪門世家的人過世,都會選擇在這墓園了。
當時,他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買到的。
翌日一早,他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裝,在臨出門前,推開了主臥的門。
這還是這半個月以來,他第一次在白天走進這屋子。
果不其然的,當他推開門,就看見那個女人主力佇立在窗前。
大概方才月嫂上來過,把落地窗的門給關上了,也特地開了暖氣,深怕她會著涼。
從他這個方向望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比起半個月以前,她當真消瘦了不少。
楚奚明白,她會弄成現在這樣,原因在於他。
他抬步走上前,也沒有喚她的名,而是直接就撂下了一句。
“媽的葬禮在等會兒的三點舉行,位置是在城北的一處墓園。”
他能看見,在他的這些話普一落地,她的身子就禁不住一顫,雖然沒有回頭,但很顯然的,他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他站在那,雙手插在了兩邊的褲袋內,聲音清冷。
“你不用出席,我會代替你,好好操辦這一次的葬禮,讓媽能入土為安。爸那邊,我也跟他稍微提了一下,他沒有多大的意見,也將葬禮的事放手給我。我考慮到他的身子問題,就勸他無須出席,而他也答應了。”
聽到這裏,容淺是再也沒有辦法按耐住了。
她轉過身,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恨意。
“楚奚,你這到底算是什麼?那是我媽的葬禮!你不許我去,也不許我爸去,那你看著我媽下葬時,難道你就不會對她覺得羞愧的嗎?”
然而,她的這些話,楚奚卻是絲毫沒有放在眼裏。
“你去了,你敢保證你不會因此而逃跑,而是跟著我一起回來麼?”
他不等她回答,就率先替她回答了。
“你不會。若是解開了你腳上的腳鏈,讓你得以離開這間房間,那麼,你隻會跑了個沒影,甚至是跑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
容淺氣紅了眼。
“你這樣鎖著我,我為什麼還要回來?這種事,在你對我銬上腳鏈的時候,不是早就料到了嗎?我根本不可能繼續留在你的身邊!當一隻籠中鳥!”
“那麼,”他道,“我就不能解開你的腳鏈,不能讓你出席你媽的葬禮。”
“你!”
她放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掌心內,指甲已然深陷其中。
“楚奚,別逼我恨你。”
他笑,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不管怎麼樣,你都已經恨上了,不是麼?”
他說完這話,就轉過了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在臨拉開門之前,他瞥了她一眼。
“我會跟媽好好交代你不能出席的原因,另外,葬禮我也會好好操辦,你不需要擔心,你隻需安安分分地呆在家裏就行了。”
隨後,他便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他當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一件怎樣十惡不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