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攥成了拳頭,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譏諷。
“他要給我媽舉辦葬禮?他以為他有什麼資格代替我這麼做?我才是我媽的女兒!”
她的胸口不斷地起伏,就好像是氣極了似的。
月嫂突然有些遲疑,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太太,先生他隻是想盡一下做女婿的責任……”
“女婿的責任?”
她聽見這幾個字,隻覺得好笑。
“他像是我媽的女婿了嗎?我媽生前,他有待我媽好過嗎?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地對待!現在,竟然還想給我媽舉辦葬禮?真是可笑!”
月嫂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但脫口而出的,卻是一聲好勸。
“太太,你別這樣,先生他不過是……”
然而,她的話並沒有完整說出來,便因為她的眼神而被迫打住。
容淺的眼眶內布滿了血絲,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小獸。
“我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我不允許他代替我給我媽舉辦葬禮。那是我媽,葬禮的事,我自己會做,你就這麼幫我回答他。”
月嫂被迫無奈,隻能應聲。
容淺抬起頭看向她,聲音極冷。
“以後我都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話,你若要說,可以,但別當著我的麵說,我不想知道他的事。你也無須勸我,我不可能不會恨他,你瞧瞧我現在這模樣,還像是個人麼?還有,難道你忘記我被他鎖在這房間裏到底有多長的時間了嗎?”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尤為的咄咄逼人。
月嫂一愣,看著她腳上的腳鏈,以及空洞的雙眸,最後,隻能低著聲音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
然,在拉開門即將走出去的瞬間,她回過頭來,真誠地看著她。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隻想說,太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就是看得很清楚,也知道你對先生的愛,所以,才會試圖勸一勸。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也不想你遺憾終生,更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孩子,等到小少爺長大了,你該怎麼跟他說,爸爸和媽媽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她說完這話,就跨步出去。
容淺坐在那裏,眼裏溢出了黯淡。
她並不是故意想對月嫂惡言相對的,她被困在這房間裏的時間太久,對楚奚的恨,讓她蔓延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就算今天不是月嫂過來告訴她冉馨月的事,而是由其他人來,她也一樣會發怒的。
她隻是,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而月嫂,則成為了最無辜的人而已。
月嫂下樓,在樓下客廳時,遠遠便瞧見那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辦公。
這段日子以來,容淺被鎖在房間內多久,楚奚就在家裏呆了多久。
可以說,楚奚是直接把公司的事情全部都搬回了家,如果有需要簽名的文件,都是由秘書從公司裏帶過來讓他簽名,再帶回去執行。
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始終不去公司,而是直接呆在了家裏。
其實,她是知道的,楚奚在這段時間,對外是說容淺生病了,所以便一直不能見人,他也把事情搬到了家中進行。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疑有他,但久而久之,很多人就開始奇怪,為什麼容淺這一病,竟是病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