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她的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針,紮到了她似的。
容淺回過頭,滿眼哀求地望著她。
“不要把他帶來,我不想讓他看到,他媽媽現在到底有多狼狽多可憐。”
月嫂張了張嘴,到底,隻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站起身來,抬步走向了門口。
等到房門合上,主臥內,再一次恢複了原有的安靜。
她扭過頭,繼續看著落地窗外的天,她還是第一次覺得,原來,自由是那麼讓人快樂的事。
這腳鏈的長度,甚至是讓她連從二樓跳下去的可能性都給掐斷了。
她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就隻能像現在這樣,猶如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般呆坐在角落,整天無所事事地發呆。
那個男人,到底想要把她鎖到什麼時候?難不成,當真打算將她鎖起來一輩子嗎?
如此想著,她的心,便隻剩下了滿胸腔的絕望。
這般百無聊賴的生活,時間似乎過得尤為的漫長。
月嫂離開後不久,傭人就進門來,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再換上新的東西。
她再砸,那些傭人便再上來換。
她終於知道,不管她怎麼鬧騰,都不會有一個結果。
月嫂好幾次都會送飯上來,剛開始,她是說什麼都不肯吃,月嫂好說歹說,把小米粒都給扯出來了,她才勉強吃了幾口。
但當真隻是幾口而已,之後,月嫂再怎麼勸,她都不肯再吃,若是勉強去吃,到了最後,卻隻會嘔吐得一地都是。
這些天,大概是知道她在生氣,所以,楚奚都沒有出現過。
她試了很多的辦法,都不能讓腳鏈解開,更不能從這間房間走出去。
她開始在房間內不停地走動,不斷地自言自語,但很多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呆坐在角落內,倘若不說話,她真能一整天都保持著沉默,就連動彈一分都沒有,遠遠望去,就好像隻是安靜的一座擺設。
隻是幾天的工夫,她便瘦了一大圈。
她的眼睛底下,是明顯的黑眼圈,這段時間,每當她閉上眼睛睡覺,都會不自覺地做起惡夢來。
那些惡夢裏,全都是自己被當成鳥兒一樣被關在一個金色的鳥籠內,籠外,那個男人對著她陰笑著,把手伸進鳥籠來,不顧她的疼痛,非得把她身上所有的羽毛統統拔掉,他說,隻有這樣,她才沒有辦法離開鳥籠,沒有辦法離開他。
每當夢到這個地方,她都會乍醒,然後,就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容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天,她每一天,隻能看著牆上的時鍾,又或者是看著窗外的天,看見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她才終於知道,原來,又過去了一天。
這樣一天又一天,對她來說,煎熬萬分。
剛開始,她還會試圖想辦法離開,後來,她便不再有任何的舉動,也對是否能夠離開,已然絕望。
最近,天氣似乎變涼了不少。
夜幕,再一次降臨,她沒有開燈,也沒有蓋上被子,整個人隻蜷縮在床上,麵向窗外側躺著。
其實,她並沒有睡,雖然她閉著眼睛,卻是連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開始有些害怕睡覺,每一個晚上,那個男人都會以那種可怕的姿態入夢,再在她的夢中,狠狠地將她最後的一絲希望給敲碎,這種感覺,太令人無法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