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在聽到他答應了,心裏咯噔一道聲響,看著他的眸子跟著也複雜起來,她本以為他會拒絕自己的或是讓自己拿出等價的條件來交易,卻沒想到如此簡單。
這簡單得讓她心裏有些堵,突然間覺得現在看到他那雙眼神有些難受,仿佛間有一道道憂傷傾至而來,讓她的心裏很是煩躁與不安。
刑夢塵看到她那移走的眸光,柔聲地開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北北,希望你能快樂一點。”
快樂,這麼好聽的詞,但快樂離她真的好遠。
“剛果現在已經被我父親冶好了,還有,希望明天你能來。”
“好,我會一定會去的。”北溪朝他淡淡地一笑答應了下來,準備離開。
刑夢塵見她要走,將心底的話喊出了口:“北北,我可以擁抱你一次嗎……就當我們間的離別,好嗎?”
北溪站停在那裏,雙眸中的神情卻是十分複雜起來,刑夢塵是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現在竟然用這種乞求的語氣來要一個擁抱,一個擁抱有那麼重要嗎?
“刑夢塵……”她還是心有不忍。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一個大而緊又暖的擁抱擁著,北溪站著不動,被緊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
男人緊緊地擁抱著她在懷裏,心中的痛大過於喜,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救她那晚,他原本打算是去死的,是她的眼神和那雙溫暖的手,讓他感受到生命的可貴和溫暖。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有多感謝和慶幸那個晚上遇見了她。
“北北……”
北溪感覺到他的身軀在顫抖,也有感覺自己的背上有水掉落下來,“恩”。
“它永遠為你而跳動!”男人用的是唇語說了出來。
見他不說話,北溪推開他的懷抱,從懷裏退了出來,抬眼間卻看到他正抹去眼角上的淚,愣了幾秒才開口:
“你剛才要說什麼?”
“沒說什麼,隻是想喊喊你。”刑夢塵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俊帥的臉上卻又浮起往日麵對她時的笑臉。
北溪看著他好幾秒,想問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別開雙眸不去看他的眼,“明天見,我先走了。”
刑夢塵朝她笑著點頭,目送著她走出教堂,這是五年後她態度最好的一次對他說話。
北北,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我卻是相信的,你的那雙眼占據了我的心。
走出教堂的北溪抬眼朝天空看去,眼睛還是有些不舒服,看了看四周沒人她速度的抹掉沒忍住的淚。
“瑪德,刑夢塵什麼時候這麼會煽情,弄得老娘都被感動了……”
她邊走邊嘀咕全然不知此時的自己有多可愛,更不知身後的風影。
刑家,刑夢妮的房間一片的狼藉,地上全是被砸碎砸破的東西,縱然這樣還是沒有將她心底的不甘與憤怒給砸消掉。
站在梳妝台前的她,看到鏡中自己帶疤痕的臉抓起腳邊的凳子朝鏡子砸去,隨即是一道玻璃清脆的聲音。
她臉上的疤痕是北溪打的,還身上的,想到這些她像個瘋子一般嘶叫起來,她恨透了北溪!
這時她的房門被推開,刑夢妮連頭也不回地朝門口吼道:“給我滾出去!滾!”
刑夢塵一腳踢在門板上,沉冷著臉站在那裏,“你以為你是刑家大小姐?”
聞聲,刑夢妮嚇愣住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看他,嘴裏小聲地喊:“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你隻是刑家收養的一個下人而已,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刑夢塵清冷的聲音說到,完全沒有之前對她那份兄妹之情。
“可爸爸……”刑夢妮欲言又止。
“別忘了你也是我救回來的。”刑夢塵冷眼地看著她,如果不是老頭子執意他絕不可能再讓這個女人進門。
刑夢妮抬起頭正視地看著他,問:“可是我還是以刑家女兒嫁給山本冶夫,難道我不是刑家的人?”
聽著她的言辭,刑夢塵冷冷地一笑,清冷的燈光照射在他臉上顯得格外陰沉。
“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讓你報恩。”
刑夢妮聽後愣住,雙眼死死地盯著他,不敢相信剛才所聽的話,原來刑家收養她是這個目的,之前說她的兄妹之情呢?父女之情呢?
“我不相信!不可能……”
刑夢塵淡淡地看她一眼,讓身後的人看著她,沒有他手命令誰也不要放進去,誰也不準將她帶出這房門。
刑夢塵走在走廊裏,看著清冷的月光照在院子裏,抬頭看天上閃亮的繁星。
想念的時候抬頭看看星空,你思念的那個人會收到你的思念。
你媽媽走了,我媽媽在我13歲就走了,相比較而言你比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