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圍了上去。
醫生寬慰地笑了笑:“母女平安。這個孕婦還真棒,又鎮定又聰明,我都不敢相信她是第一胎,好有經驗的樣子。”
許可樂虛脫地躺在床上,她能沒有經驗嗎?季一鈞在她懷孕期間科普的內容可多可多了!
護士抱著孩子出來,二話不說把孩子遞到季一鈞的麵前:“你是孩子的爸爸吧,孩子長得很可愛。”
季一鈞的手有些顫抖,接過那個孩子,一種奇異的感覺從體內蔓延開來,讓人鼻酸得要落淚。
薑百世:“……”他果然很討厭季一鈞!放開那孩子,讓我抱!
……
許可樂生產很順利,休息一下之後,就勉強笑吟吟地對著家人說笑了。
一群人興奮地給孩子取名字,誇著許可樂多棒。
季一鈞安靜地站在一邊,顯然……他此刻的地位特別的尷尬,他是孩子的父親,這一點顯然沒有人願意承認,都隻當他參加了捐精!
薑楷書意識到了本想善意地替季一鈞化解,但是礙於自己的兒子薑百世黑著臉,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女婿哪有兒子重要,就讓那傻小夥子尷尬吧,他還是先去享受一下做爺爺的心情。
許可樂對於季一鈞這號人物,隻當成不存在。
一家人儼然聊得很嗨,直到護士來提醒——病人需要休息了。
一群人才消停,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季一鈞不想離開,他徑直走向許可樂,突然有一句話特別想要對她說,他真的覺得許可樂今天特別美,無關外表,讓他特別的有一種衝動。
許可樂看他走過來,已經在暗暗握拳使力,她還記得季一鈞吻了她,沒有感情的吻就好像在親一堆死豬肉一樣。
季一鈞看到了許可樂眼中的攻擊性,但是他還是想上前,哪怕前麵遍地荊棘,俯身在她的耳畔:“你辛苦了。”
許可樂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直接一巴掌不輕不重地蓋過去:“等我好一些,我們算總賬!”
薑百世怎麼可能看著季一鈞糾纏自己的妹妹呢,立刻走過來圈住季一鈞的脖子往外走:“你跟我出來!”
季一鈞覺得這個動作實在有損英明,於是一把抓住薑百世的手,想要拽開。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比著力道出了病房。
許可樂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身體還是軟軟的,而且下腹的疼痛感若隱若現。但是,心情非常非常好!
她總算度過了那難熬的日子。
隻是,接下來的日子估計也不好過,季一鈞這個人的存在,讓許可樂很頭疼!等她坐完月子,真的要跟季一鈞好好聊一聊。
她這幾個月說沒有被季一鈞感動那是假話,可是感動從來不能當飯吃,所以許可樂還是很清醒,她的這顆心很難在季一鈞身上停靠了。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麼樣的人,很難真正親近一個人,更別說愛上一個人了,所以她其實很難追。季一鈞看起來,的確像那一種可以追到她的人。
可是,她一旦親近或者愛上一個人,她也很難改變。所以,天知道季一鈞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嗎?
……
夜色漸深。
薑百世讓自己父母先回去休息,明天再給許可樂送衣服過來,今晚他在這邊守著許可樂。
送走父母,薑百世看向季一鈞,這個人似乎要賴在這裏了。他是不懂一個男人到底是為什麼那麼理直氣壯的臉皮厚著的。
季一鈞直接無視薑百世的目光,什麼臉皮厚都是騙人的,他隻是比較放不下,不由自主而已。
薑百世坐在季一鈞的身側,兩個人沉默著,氣場似乎持平。
季一鈞先開了口,他真的很想說服薑百世,至少給他一個機會:“薑軍官,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薑百世比較耿直,畢竟看著父親單身等了母親那麼多年,愛情這種東西傷心又傷身,於是他從小就不太想喜歡一個人:“沒有,我比較喜歡權利。”
也許就是在這種想法的暗示下,他居然真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可憐。”季一鈞忍不住報以同情。
薑百世的確把季一鈞這幾個月的行為看在眼裏,他很開心當初傷害妹妹的男人,那麼懊悔,但是也覺得……看,愛情把一個人弄得多麼狼狽:“你看你,因為愚蠢的感情,你這幾個月可是一點都不酷!”季一鈞這個人吧,雖然不怎麼熟,但是單憑氣場和做人的手腕而言,應該也是一個特別高傲的人,但是因為可笑的愛情,就像卑微入了塵埃。
季一鈞笑了笑,一個二十七歲還沒有感情體驗的男人,真的正常嗎:“你是要抱著你的權利孤獨終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