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沒由來的緊張起來,然而許可樂並沒有發現他,隻是輕鬆地鑽進車子裏,跟她父母有說有笑地離開。
許可樂透過後視鏡鎖定一輛車,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
他還真是執著到讓人害怕,她能不能報警啊?
看到許可樂毫不去起疑的離開,季一鈞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但是又好像……好像很失落。就好像,期待著她的獎勵,希望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然後換來褒獎。
他這個月一直小心翼翼地陪伴在許可樂的身邊,臉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心酸。如果是以前,估計他在那棵大樹下站不到半個鍾,許可樂就已經撲到他的懷裏,對他噓寒問暖。
然而,現在這樣子是他種下的孽。
……
許可樂以為,她回到了家裏,就能擺脫季一鈞的糾纏了。
後來她發現自己想多了,那個人依舊是不動聲色地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她。
其實,他來得很安靜,走得很安靜。本來不應該被發現的,可是許可樂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但是她好像有一種特異功能一樣,就是能夠發現他的目光。
薑家雖然代代從政,但是也不會奢侈浪費,所以家裏隻有一個老媽子,還有一個司機。
薑百世則是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軍界小新星,每天忙得不要不要的。
照顧許可樂的重任就落在許媽薑爸身上了。
然而,孕婦從來都不好當。
脾氣暴躁敏感,嗜睡又尖銳,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抽筋之類的,對營養和用餐的要求又高。
許可樂是真的不忍心她的父母這麼操勞。開始考慮請一個陪產家庭醫生。反正,她以前在季雷霆的身邊拚搏了那麼久,戶頭裏的錢從來不會少。
於是,某一天,當許可樂穿著羊毛衫,看著窗外大樹的葉子刷刷地被寒風吹落。早冬真的來了,一切都變得好蕭條啊。
窗外等待的那一個人,會不會冷?
……她想什麼?季一鈞一般都開著車來的,冷得死他?
其實,他到底為什麼那麼多時間,一天到晚盯著她不累嗎?
他有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來跟她懺悔嗎?還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
許可樂發現,她一定是太閑了,以至於她天天都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算起來,她懷孕還是因為季一鈞造孽,所以為什麼辛苦的隻有她一個人。
在許可樂胡思亂想的時候,
季一鈞突然推開了車門,看向許可樂,示意她下來。他之前在醫院都躲躲藏藏的,不想讓許可樂發現,因為怕刺激許可樂。
但是,當許可樂一天一天的好轉,笑容重新上了臉,他就忍不住想要走過去。
他想要許可樂看到他做的一切,他想重新感動她。
許可樂驚訝於季一鈞居然現身了,嗬嗬一笑,終於忍不住了,她還想知道,季一鈞準備這麼悄無聲息地默默相隨到什麼時候。最後,也是沒有了耐性。
然後,她就把窗簾給拉上了。遊戲結束。
窗外的風似乎能夠穿過牆壁鑽進她的耳朵裏,她突然覺得有些生寒,那個人這麼站著會不會等?
許可樂睡了一覺醒來,迷迷糊糊地拉開窗簾。然而那個人還在站。
似乎不等到她就不走了。
許可樂對於季一鈞的韌性也是非常佩服的,她換上了衣服,推開了門,準備去會一會季一鈞。許可樂不是不相信愛情的韌性,但是一切的堅持都應該有個前提,相愛或者看得到希望。
如果一味的付出得不到回報,誰又堅持得下去呢。
走出客廳的時候,看到爭吵的許媽薑爸,一個人覺得應該把季一鈞請進來,一個人覺得應該讓季一鈞站到倒下。
然而兩個人在看到許可樂的時候就熄火了,眼巴巴地等著她的決定。
許可樂雖然狠心,但是還是保有良知的。她冒著寒風推開家門,一步一步地走向季一鈞,因為懷孕的關係身材有些臃腫。
但是,這在季一鈞的眼裏,卻是最美的風景。
許可樂在季一鈞的麵前站定,抬起頭看了很久,他穿得看起來很單薄,但是應該很保暖吧。可是,畢竟在寒風中等了許久,看起來臉色有些青紫,但是眼神裏的火焰卻是很清晰的。
許可樂終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進去說吧,我的身體不適合跟你在外麵談。”
於是,在季一鈞苦苦等待了一個月半有餘,終於見到了許可樂一麵。
許媽薑爸看到許可樂把季一鈞帶進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許可樂的意願,就算宇宙合力都不能改變的。
許媽媽看著季一鈞進來,似乎帶著外麵的寒氣,最終不忍,叫那幫工的老媽子給季一鈞一杯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