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疲倦,他也很難睡著。
午休的時候。許可樂會讓他枕在她的腿上,給他念些古書。
長長的頭發垂下來,就在眼前,呼吸裏都是少女輕盈的味道。簡短的句子從他的女孩嘴裏吐露出來,溫和又雋永。
似乎可以刻在記憶裏一輩子,暖他一生。
可惜啊!
季一鈞麵無表情地將手裏的弟子規撕掉,扔進垃圾桶。
然後,他失眠了。
許可樂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把顧江衫發展成自己人,他不會跟老爺亂說話。
所以,老爺不會知道,她把秦清枚這個情敵接到家裏來了。
她居然做了那麼荒唐又狗血的事情,隻要一想到秦清枚誰在隔壁,她就害怕自己夢遊的時候,把那個女人剁成餃子餡。
第二天,陽光很好。
許可樂將準備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不多不少,剛好三份。
秦清枚有些餓了,正想要動手,許可樂就一把將那早餐給收回來:“不是給你的。”
秦清枚瞬間就翻臉,瞪著許可樂:“你什麼意思?”
許可樂把麵包往嘴裏塞:“這是我丈夫跟我朋友的,我又不伺候你。廚房就在那裏,自己去弄!”
秦清枚見季一鈞沒有起床,又沒有人可以抱怨,幹脆就坐到沙發上,什麼都不吃。
許可樂冷笑一下,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
顧江衫對秦清枚也不了解,隻知道這個女人是當紅明星,清純玉女,外麵有一大堆狼想要睡了她。他對秦清枚自然沒有什麼好感,季一鈞都結婚了,她還黏著。
姑娘,你的家教呢!
季一鈞從樓上下來,打著哈欠,他昨晚到底有沒有睡著,需要思考一下。
顧江衫規劃著今天的行程,瞅了一眼季一鈞,又看了看許可樂的黑眼圈,唇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昨晚嬉戲到很晚?”
秦清枚立刻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季一鈞,似乎有話要說。
顧江衫立刻一個華麗的滑步過來,將季一鈞按在餐桌旁邊,跟他說著今天的行程規劃。
還特地用身子擋住秦清枚。
秦清枚氣得跳腳,許可樂忍不住笑。
季一鈞吃著早餐,聽完了顧江衫那滿滿當當的行程,直接丟了兩個字出來:“不去!”
顧江衫義正言辭地拍著桌子:“季一鈞,你是來度蜜月的!我已經很大度地隱瞞了秦清枚的存在,你也別太為難我,不然我怎麼跟老爺交代?”
季一鈞看向帶笑的許可樂,心裏冷冷一哼,要把顧江衫當槍使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她跟顧江衫走進,為了顧江衫偏向她;她收留秦清枚,是為了引起他的內疚;她關心他,是為了讓他心動。
許可樂注意到季一鈞的目光,冷冽又不屑,瞬間就笑得更加燦爛了。
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智了個障!
季一鈞將麵包慢條斯理地吃完,目光瞥向秦清枚,似乎在考量一些什麼。
顧江衫立刻表明態度:“放心,我會照顧她的。”他做兄弟,向來仗義。
季一鈞懷疑地看了顧江衫一眼,說實話,顧江衫照顧人的本事,他不敢苟同。以前讓他陪洛煙姿去買個東西都能迷路,還要洛煙姿反過來照顧這個智力殘障兒童!
顧江衫覺得季一鈞在用眼神侮辱他,立刻炸毛:“你就放心吧!我閱女無數,對秦清枚沒有興趣!”
季一鈞懷疑的隻是顧江衫的生活能力,而不是人品和床品。顧江衫不會動兄弟的女人的,這件事十年前沒有發生,現在也不會。
秦清枚握著手臂,低著頭:“去吧。一鈞,是我打擾了你的蜜月。你不用顧忌我。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以退為進!她知道季一鈞會記她現在的懂事,並且會內疚。
顧江衫歡樂地將季一鈞和許可樂送出門,路他已經鋪好了,希望這兩個人人別讓他失望。
秦清枚臉一甩,就直接上樓把自己鎖起來。
顧江衫也不在意,他又不是季一鈞,不管秦清枚的大小姐脾氣。
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許可樂回憶著顧江衫說得行程,騎馬、打高爾夫、聽音樂會等等,她真是一件都沒有興趣,失眠了整晚讓她昏昏沉沉。
幹脆就把駕駛座調低,頭一偏,就想要閉目養神。
然後,直接睡著了。
季一鈞側目看過去,頭發遮住半邊臉,心口輕微地起伏著,鬆鬆垮垮地躺在副駕駛座上,纖細的模樣無辜極了。
神差鬼遣的,季一鈞將車子開出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