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早上遲到了,你怎麼解釋?”謝部長又問道。
沈浩洋聽到這一句話,剛才那有理走遍天下的神情煙消雲散了,慢慢地低下了頭,他想不到最後還逃不了謝部長的監視。
“以後注意點,知錯就改,去工作吧。”謝部長沈默片刻,意味深長地說。
沈浩洋蔫頭耷腦地走出了辦公室,他想,謝部長又沒有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肯定不知實情,一定是有人在他前麵說了壞話。可自己一向安分守己地工作,從沒跟誰過不去,誰要到主任那裏去告我的狀呢?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造遙來陷害我?
張平看看四周沒有人,低聲說:“沈浩洋,你挨批評了吧?告訴你,這些全是你師傅到主任那裏說你的壞話,他對你評上技術骨幹的事一直懷恨在心,你要小心提防。”
其實,沈浩洋早就看出師傅對他的不滿,周師傅雖然沈默寡言,但他不善於隱藏,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以前,周師傅盡管很冷漠,但兩人平時見麵時還招呼,偶爾心情好時,他也會跟沈浩洋開開玩笑。自從沈浩洋評上技術骨幹後,周師傅再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周師傅見到他就把臉扭到一邊,好象是兩個不同星球上的人。沈浩洋想,除了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了。
沈浩洋用氣憤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師傅一眼,但當他看到師傅滿頭白發和布滿皺紋的臉時,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師傅是抗美援朝的兵,他把寶貴的青春獻給了黨和國家,複員後沒有文化的周師傅當了一名普通工人,三十多歲才結婚,如今兩個兒子又不聽話,隻知花錢不會掙錢,他本已退休在家,但他硬跟老伴說自己身體好,閑在家裏會憋出病的,要求來這裏上班。師傅除了一身力氣,打得一手好榔頭外,其它技術都比別的老師傅差了一大截,他平日寡言少語,又不善於處理關係,很多人看不起他。沉重的生活使他變得更加沉悶、冷漠。沈浩洋想到這裏氣消了一大半。
“師徒一場,別計較那麼多,何況今天早上遲到也是事實。”
“我倆做事最多,挨訓也是最多,有時連我們一起上廁所,別人說我們是結伴出去玩,唉.。。”張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樹正何愁月影斜,隻要我們做得好就行,做自己的事,讓別人說去吧!事實勝過雄辯,張平,我倒覺得我們文化程度太低,能力有限,我們要想出人頭地,一定要拿到大學文憑。”沈浩洋每次受挫折,想到就是奮鬥和學習,他覺得這是走出逆境的最好方式。
“對!以後每天下班,我們更要加倍努力學習。”張平每次受到挫折,就想到要去掙很多的錢,他認有錢就會改天這一切現狀。他覺得做這種車間的工人是沒什麼的前途,他沉思了一會說“拿到大學文憑,我就去深圳,聽說很多人在那邊炒股換掙了很多錢,我也想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