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言搖搖頭,“我睡了多久?”
“沒多長時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文史君輕聲問道。
“好一點了。”冰言勉強坐起身,文史君趕忙扶住他,又在他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冰言看到身上撕裂的衣服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幹淨的灰袍,“你幫我換了衣服?”
“我怕有人來看到不好,所以自作主張幫你換了,胸前的傷也幫你處理好了。”文史君裝作漫不經心的道。
冰言見他說話小心翼翼,歎了一聲道:“你都看到了,我現在一天發作好幾次,一次比一次厲害,所以不敢出門。”
文史君勸道:“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不行嗎?如果我們不行還可以去問問冥王,他見多識廣,也許有辦法的。”
冰言搖搖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沒用的,我的身體我知道,現在我發作次數越來越頻繁,所以才急著改在今晚成親。我隻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璃落。”
文史君無奈的點點頭,“如果你堅持,我答應就是。但你的身體為什麼會這樣?總得告訴我吧。”
冰言一臉疲倦,“我現在太累,不想說,但我答應你,明天一定告訴你實情。”心中卻想,今晚我就要離開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如果我說了,你一定會去告訴璃落等人,我不能讓他們知道。
文史君見冰言不想說,剛想繼續追問,忽然聽左清在門口喊道:“冰言快開門,準備今晚做新郎官吧。”
文史君不便再問,他站起身,準備開門。冰言又一次叮囑文史君,“別告訴左清。”
文史君答應一聲,起身為左清開門。左清一臉喜色的進屋,見桌上有水,不客氣地喝了一口道:“尊主、無情和王蓮三個人都同意了,而且尊主還很奇怪的問了我三遍,問冰言是不是真的答應了成親,你說怪不怪。”他突然見到冰言憔悴的麵容,奇怪地道:“我發現你可有些不對勁,怎麼比我剛才來時好像又憔悴了。”
冰言勉強笑道:“哪有,大概是你心情大好,所以才看著我更加憔悴吧,你放心,晚上我一定會神采奕奕的出現。”
左清笑道:“這就好,我與王蓮就不用提了,尊主與你,無情與文史君,都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的,所以今晚一定要好好熱鬧一下才行。”
文史君道:“左清,你先回去幫忙布置,冰言身子虛弱,我想陪陪他......”他本想把左清支走,再勸勸冰言,但他的話很快就被左清打斷了,“不用準備,山上的魔兵辦事還是很快的,禮堂剛才就布置好了,雖然不想世人成親那樣講究,但還是很喜慶的。現在我們三人趕忙去試試我們的新郎服吧!”說著他拉起文史君與冰言,“快走,快走,不用擔心冰言,有尊主在,冰言不會有事的。”
本來成親應該選擇白天,但因為冰言的一句話,親事改在了當天晚上。魔教上下一片沸騰。三個新娘沒有像世人一樣穿上紅色的吉服,而是像平常一樣,隻是沒人換了一身新衣服。無情一身白衣,王蓮一身紫衣,璃落是一身綠色。三個新郎統一穿了魔教的黑色袍子。
洞房內,璃落與冰言默默無言,璃落容貌青春絕美,今日又難得的畫了一些妝容,更加美豔不可方物。冰言不由一陣心神激蕩,一想到今晚要走,他萬般不舍,忍不住拉住璃落的手,將她抱在懷中,又低頭親吻著她。
璃落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她白天才遭到冰言拒絕,晚上卻又與他成親,這巨大的變化讓她不能理解,而且她觀察到,冰言拜堂時明顯心不在焉,他到底在糾結什麼事?為什麼就是不告訴她這個最愛的人?為什麼即便此時親吻著她,她也能聽到他低低的歎息聲?她很想再次問問他,但一直沒有時間,而現在冰言對她如此愛戀,讓她再也控製不住的落下淚來,“冰言,我以為,以為你不再愛我了。”淚來有些委屈,語氣中沒有責備,隻有害怕,她多怕冰言不再愛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