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殘酷終於在這一刻讓顧如溪見識到了,死亡的士兵被活著的人們一一抬走,激蕩過後是一種濃重到讓人產生了悲哀的情緒,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因上位者的野心而葬送,這樣的感覺讓顧如溪想殺了敵方發起戰爭的那個人。
蘭堙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戰爭本來就是如此。”
顧如溪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卻好像已經看懂了她隻露出雙眼裏麵的神情。
“蘭堙……”顧如溪叫住了正要轉身的蘭堙。
蘭堙疑惑的轉過頭,“怎麼?”
“你這一生可有夢想?”她想問,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為何還沒有成家,但她卻隻問出了這麼一句。
蘭堙詫異的定定的凝視著她,良久才一笑,“讓你也牢記我,就像是你對逍遙那般。”
顧如溪的眉頭蹙起,“我的記憶很不好,經常性的失憶。這是從我醒來後就開始的。”
蘭堙大驚失色,當即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顧如溪的雙眼中閃過狡黠,那抹狡黠的神色很快,蘭堙並沒有抓住,還在那裏分析她的脈。
她緩緩地抽出手,“沒事,這不重要,反正在我眼前晃悠的人即使忘記了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費力的想想,還是能記起來的。”
蘭堙有些傻傻的望著她,思緒不知到飛到了哪裏。
顧如溪從他麵前擦肩而去,唇角勾起,走的遠了,冷哼聲,叫你讓我記住你?小樣,有本事你死給姐姐看看。
留下的蘭堙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各個墳起的帳篷間,久久無法回神,他感覺從他開始認識她,不,應該說從開始關注她就迷失了自我。
幻風的身上染了片片血跡,正好從帳篷裏走來,和顧如溪正好走了個麵對麵,二人都愣了一下,顧如溪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無視般的從他身邊走過。
人心永遠都是難以揣測的,當初那個聲稱奴的人,此刻卻是個將軍,或者說他開始不過就是某人的一枚棋子。
她並非是看不起他,而是不喜被人愚弄罷了,那麼今日開始她隻會愚弄別人,任何人都休想愚弄她,就像她在失憶的時候的所作所為一樣,她要活的恣意,誰也不要想再來掌控她。
寧可她負天下人,也不許一人負她……
幻風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境,抿了下唇,往蘭堙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大良好像要報仇般,早早的就出了城,這一次是對方的主將出來了,顧如溪在幻風要出戰之前出了聲,“我來。”
幻風卻先是看了一眼蘭堙,蘭堙自從昨日開始就一直沉默,或者說在聽到顧如溪說總是會忘很多事,和很多人。
突然的,他就想起顧如溪在醒來後,就連一句有關逍遙的事都沒提起,這讓他心裏想通了般,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沒想好,總之是沉默。
看蘭堙都沒說什麼,他主動提出,“將軍,讓末將做您的親隨。”
顧如溪淡淡的扔下一句,“隨你。”
幻風的臉上卻是一喜,這是不是一個好的開端,換做是誰,都不想讓上司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