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氣急敗壞地進來,並未看清屋子裏其他人,此時一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卻是那道貌岸然的閔輝成。
他是受了委派,前往江蘇傳達命令,並督導江蘇時事政治的中央特派員。
“真是冤家路窄啊。”沈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對黃德勒道:“師座,屬下並不是要替新四軍說話,隻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在皖南剛打下來的幾個據點,又被日偽軍占領,兄弟們不是白白拚了性命?”
“這也是無奈之舉啊。”黃德勒緩緩歎了一口氣,拍拍他這個得意門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又接下去道,“共軍終究是土匪出身,實在難與之共謀啊。他們不服命令,不守戰區,不尊編製,隨意擴張行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知不知道,這次供產黨方麵不止令一個團進入我江蘇地界,還有八路軍第十,第十一支隊南下。你說,他們這是想幹什麼?還有沒有一點合作的誠意?”
想幹什麼,難不成要吞並整個江蘇?沈赫不置可否道:“還不至於吧?”
“走著瞧吧,防範於未然。”黃德勒話音剛落,就有機務處處長拿著重慶方麵的重要電報進來。
黃德勒看了,一下將電報按在桌上:“八路軍不顧委員長不準過江的皓電,已經渡江而來。委員長下令,決不能讓他們靠近江蘇。”
即刻命令十九路軍全力阻截八路軍,又因沈赫這次掃蕩日軍據點有功,令他率領秋風連,外加越級帶隊率領一個團追擊新四軍餘部,防止他們與八路軍彙合。
沈赫拒不受命,黃德勒氣急。顧俊死後,在皖南他猶如蒼鷹折翅,後來出現了一個沈赫,填補了這個遺憾,他對沈赫是期於厚望的,隻可惜這年輕人脾氣執拗,猶如茅坑裏的石頭。
閔輝成在一邊看著,不禁“呦”地一聲道:“沈大少的脾氣是一點沒變啊。”
沈赫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黃德勒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如今做了軍人上了戰場就得服從命令。我是你上級,我現在命令你立刻率領秋風連追擊宋立新。”
沈赫咬咬牙,把頭一低,道:“這次屬下實在難以從命,屬下願意接受軍部處罰。”
“你!”黃德勒是恨鐵不成鋼,又兼閔輝成這個特派員在場,私下裏黃德勒把他當半個兒子,頂幾句嘴還不在話下,可是當著外人沈赫一點麵子也不留,他便火大了,厲聲喝道:“別以為有幾分軍功就目中無人。”
當即便下令將沈赫撤職羈押,另將秋風連升級為團,重新任命團長追擊宋立新。
“師座,還請三思啊,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沈赫一聽,擔憂岫螢,冒死勸諫,還是被人強行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