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瑟瑟的冬季,這堆火焰卻牢牢護住了三人。
“行舟~”輕塵挪了挪位置,往行舟身邊靠去,濕答答的手指按在他的肩頭。
行舟果斷拍掉,一記眼刀子飛過去:“有事就說。”
“大男人活得這麼細致,真是麻煩。我就是想問問你,到了皇城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輕塵委屈地摸了摸被拍紅的手背,明明被虐了很多次了,但總是不長記性。
“進城了再說。”眼下車夫在旁,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行舟要懂得多。一句話堵了少年的口,便閉目養神去了。
那車夫撥動火堆,利索地添了幾根柴火,看見輕塵委屈巴巴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安慰道:“小兄弟莫急,這雨啊,來得快,去得也快。最遲後日,定能入了皇城。”
輕塵悻悻地點了點頭,也一邊打坐練功去了。
卻沒想到,這場大雨一直下到天黑才停。外頭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隻剩麵前這堆火光,能照亮一方。
廟屋雖然不大,但好在有遮有擋。車夫自告奮勇成了第一個守夜的人,行舟兩人也不爭,定下接替的時間,便倚靠著梁柱,慢慢睡去。
半濕的柴火逐漸被烤幹,燃燒,時不時發出“劈啪”的爆裂聲。
行舟不敢睡沉,隻迷迷糊糊地打著盹。夜半之時,廟屋裏突然掠進一陣夾雜著水氣的寒風。
他猛地睜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熄了還留著一些炭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輕塵!”
輕塵被推醒,本想牢騷幾句,睜眼一看,立馬反應過來,向行舟邊上靠去。
兩人背抵著背,輕塵喚了車夫幾句,沒得到應答,而鼻尖卻隱隱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輕塵,你這會看得清嗎?”行舟知道他夜裏視物能力比普通人要強,這會適應了,應當是可以看見一些東西了。
“車夫就躺在火堆邊上,周圍沒瞧見人。你別動,我去看看。”輕塵小聲地說道,一個箭步便竄出去了。
行舟身子一轉,後背抵住了廟屋的梁柱,手執折扇比在胸前。
輕塵探過車夫的鼻息,又在他身上一陣摸索,摸出了火折子吹著,扯下一塊衣角點燃,添上柴火,廟屋重新亮堂起來。
“人死了。”
行舟收了折扇,快步走上前,察看車夫的傷口,看不出是什麼兵器,但流血不多,一擊斃命,難怪沒聽見動靜。
“行舟你快看,那是什麼東西?”輕塵指著廟屋角落裏的一團東西,毛毛的,好像還在動。
行舟回頭看去,角落裏確實有東西在動。他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柴,兩人一步一步朝那東西靠近。
外表看著像是什麼長毛的動物,隻是毛發似乎被什麼燒焦了,又黃又黑的。
行舟兩人正研究著,而那東西大概察覺到有人靠近,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嚇得兩人齊齊後退。
嗬!這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