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白仕清說。
“說…….說……”許德昌突然間腦袋像短路一般,反應不過來。
“我媽的話就由她去吧。”白仕清答道:“如今的形勢,豈是我當初的一句公私分明能夠分的清清楚楚的。我現在傷還未好,很多事還得靠著你。”
看著白仕清的模樣,許德昌心一軟,憋心裏的歎息終於從嘴裏蹦了出來:“白董心裏的苦怕是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懂,若是夫人…….”
“不提。”白仕清打斷了許德昌:“說正事。”
“今日早上的消息,王雪嬌接受了一個媒體的專訪…….”許德昌仔細的彙報著專訪的細節。說完後,許德昌看著白仕清,他卻一言不發看著窗外,許久,許德昌憋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其實,醫院的時候,我路過去看過一眼王雪嬌,她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你昏迷的時候,夫人的安排確實有些不妥。婚禮雖然因為意外終止,但結婚這個事實卻存在,白董為何至今,不去見她一麵?”
“路是她自己選的。”白仕清:“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
“如今情況,關係到了白家的顏麵,興許也會對帝王的聲譽有影響。”許德昌一臉的擔憂。
“我媽會去處理。”白仕清淡淡的說:“她不是剛剛出門嗎?”
“那白董,你在擔憂什麼?”許德昌問。
“我相信我媽的能耐。能避開我媽找上媒體,不是王雪嬌能夠做到的。”白仕清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你指的是她後麵有齊峰?”許德昌神情嚴肅的問。
白仕清點了點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最近幾次交鋒,帝王都占了下風,這個齊峰業內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公司沒有一家有好下場,看來他是盯上帝王了,不好對付啊。”許德昌長歎一聲。
“齊氏資產跟帝王不相伯仲,他還沒那麼大的胃口。”白仕清答道。
“不得不防啊。”許德昌提醒道。
白仕清聽了點了點頭。
許德昌說到這裏,覺得該說完的都說完了,又打算起身走。剛起身,便聽著白仕清幽幽的問了一句:“這個世界,什麼人最幸福?”
“最幸福的人?”許德昌答的匆忙,想都沒想,便哪壺不開提哪壺拍了一個最蹩腳的馬屁:“白董您最幸福。”
“你幾時也學會這個了。”白仕清收了目光,轉頭看著許德昌。
許德昌低了頭,抓了抓後腦勺。
“和尚最幸福。”白仕清說出了答案。
許德昌沒忍住,便笑了出來。
“不念及世間所有的情愛,愛情是,親情是,友情也是,一場遊戲,誰在意了誰認真了,便真的輸了。”白仕清慢慢的說。
“這句話您該跟童醫生談,他是行家。”許德昌想來想去回答了一句他認為最穩妥的話。
“你覺得,我跟齊峰誰會輸誰會贏?”白仕清突然一問。
許德昌又愣住了,工作沒有廢多少腦細胞,偏偏回答白董的幾個問題傷透了腦筋。許德昌還在猶豫,白仕清卻繼續開了口:“他在意的我也在意,我們是平手。我在意的他卻不在意。你說該是誰贏?誰輸呢?”
話到如此,許德昌徹底舉起投降了,他完全沒有明白白仕清的意思,甚至已經不明白他到底實在跟他談工作還是談私事了。
幾分鍾後,許德昌終於開了口:“白董…….”
“罷了。”白仕清打斷了他,擺了擺手。許德昌總算鬆了口氣,可以輕鬆的離開了。可門關上那一刻,看著白仕清躺在床上孤寂的背影時,他的心刺痛了,深深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