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不走莫祁瑞,你也別想回來了。”尹子牧冷冷地回應他。
尹子牧這邊的情形也不輕鬆。尹晨安手下的人都是槍林彈雨中磨練過來的,就算是對上特種部隊也不犯怵。要保證零傷亡實在是任務艱巨。
尹子牧這麼興師動眾,除了秦禾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為了尹家考慮。尹家一脈傳承,是少數能夠延續到現在的名門世家。越顯目盯著你的眼睛就越多,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尹家二少監禁少女”這樣的新聞傳出去不要太震撼。這個藏汙納垢的圈子,做什麼事的人都有,但卻都維係著外表的光鮮亮麗,很少會有尹晨安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
尹晨安可以肆意妄為,但是尹家不能蒙受這種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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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祁瑞被尹晨安護著藏身於浴室中,她倚靠著牆壁坐下,外麵不間斷的槍擊聲讓她心生恐懼,被深深掩埋的童年記憶不斷被喚起,記憶中的那個女人躺在血泊之中,那一聲淒厲的槍響成為她兒時揮散不走的陰影。
外界傳聞她的媽媽是死於疾病,其實並不完全是,韓婧(莫祁瑞的母親)在那時確實已經罹患了喉癌,但卻是自殺身亡的。她用一把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死的那天故意支走了所有傭人,隻有她跟小祁瑞兩個人。
莫祁瑞一直想不通,媽媽明明很愛她,為什麼卻又那樣殘忍。要選擇這種決絕的方式,在一個五歲的孩子麵前死得那麼壯烈。
也許她是想讓莫祁瑞永遠記住那份仇恨,那樣刻骨銘心的恨意,至今想起,莫祁瑞都覺得膽戰心驚。
“不要怕,不要怕……”莫祁瑞的小腹隱隱作痛,她肚子裏的小寶寶似乎是感應到了母親的恐懼。莫祁瑞深呼吸,捂著腹部,不斷寬慰著自己。
門外,尹晨安與韓簡司均已奄奄一息。原本隻是想要帶走莫祁瑞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尹晨安真的是拿命再賭,韓簡司與他打起來完全忘了這根本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戰鬥,實打實用上了戰場上的那套。尹晨安的手臂被他擊中,流了一地血。
“夠了,我隻是帶走那個女人,又不會傷害她。你至於這麼不要命嗎?”到底是在大小實戰中混過的人,韓簡司雖然與尹晨安一樣狼狽,但是卻巧妙地躲避了關鍵部位,被傷到的都是一些不太礙事的地方。相反尹晨安光是胳膊上的傷,就讓他體力透支了。
“尹子牧夠狠。”尹晨安靠著牆壁,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因為血流得太多,他已經精力不濟,要不是身後有一堵牆支撐著他,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你哥也沒想到你會認真。”韓簡司一邊調整著紊亂的呼吸,一邊擦拭著手中的槍支,“為了個女人值得嗎?你哥那種老頑固隻是不想你敗壞家族的名聲。你喜歡誰不行,何必偏偏要對一個已經是人家未婚妻的女人念念不忘?”
尹晨安沒有說話。
調整好了狀態,勉強恢複了一點精神,韓簡司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尹晨安,說道:“我把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