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壓低了鬆枝,幾隻雀鳥鳴叫著飛起,片片雪花便散落了下來。
林遠傑望著匍匐在地上的太監,麵色陰沉。
“啟稟聖上,攝政王下了早朝便到了太後那裏,您也知道,長壽宮我們是進不去的。”
“廢物!一個個的都不讓朕省心,朕養你們是吃幹飯的嗎?”林遠傑緊緊咬著牙,目光陰毒。
“你們都下去吧。”跟在林遠傑身邊的小太監說道。
“你……”林遠傑剛要說話,但是被那小太監一個眼神給逼的硬生生住了口。
“主子那邊來信了,皇上您先看看。”小太監把信遞到了林遠傑的麵前。
林遠傑一臉煩躁的把信打開,不用想,又是催他來退兵的,可這兵要是真這麼好退,那這天下早就易了主了。
果不其然,林遠傑將手中的信紙放下,緩緩說道:“你去回個信,就說快了。”
“我親愛的皇上啊,這說辭您已經叫我給回了三次了,那邊有令,再不給一個明確的答複,怕是要動手了。”小太監這話說的是有恃無恐的。
“他敢!”林遠傑憤怒的一拍桌子,怒瞪著小太監。
“您也不用這麼看我,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傳信的,那邊這次恐怕是要動真格的了,您還是早做準備吧。”小太監一臉的雲淡風輕,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林遠傑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卻別無他法,他答應了這幫人給他們十個城池,他們才會助他上位,現如今,卻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邊關的赫連將軍剛正不阿的性子,就算林遠傑真的一紙聖旨下去,怕也會被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給懟回來。
更別提現如今滿朝文武都叫他派兵去支援前線,他這聖旨一下,可以預料到,後果肯定就是被百官彈劾。
“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叫林皓知道了這個事情!”林遠傑捏著拳頭憤憤的說道。
“你是說藏兵的地方被發現的事情?據說是弄死一個人的時候不小心被八王爺看見了,他自己查的,而且,若不是你辦事不利,現在那些軍隊早就入駐到城池裏麵的,哪還會有這些麻煩事。”小太監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出,我會很難辦。”林遠傑隱忍的說道。
“說的好像你原本很好辦一樣,一紙退軍令被你拖了二十天。”小太監毫不客氣的數落著。
“你知道什麼!”林遠傑麵色不濟。
“我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您的麻煩要大了。何苦呢?再拖下去江山都要沒了,還不如直接拱手讓人呢。”小太監尖利的嗓音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殿上。
直接拱手讓人?那他這般費勁心思幹嘛。
林遠傑的麵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怕是這幫人早就打著這個算盤。
劉氏,瘦死的駱駝終究還是比馬大的。
暴怒過後的林遠傑徹底的冷靜了下來,頭腦中無比的清醒。
一個毫無經驗卻在鋼絲上行走的人,注定粉身碎骨。
……
長壽宮內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今日皇奶奶見你們來是有要緊事。”太後笑眯眯的說道。
“皇奶奶,您可就是叫了文澤一個人。”林皓挑了挑眉,說道。
“叫澤兒來和叫你有什麼區別嗎?”太後反問。
“那倒真沒有。”林皓聳了聳肩,眉眼彎彎的看著一旁有些呆萌的夏文澤。
沒想到,夏文澤一愣一愣的模樣意外的有幾分美感,那雙狹長的丹鳳眸子裏麵滿是驚慌和探究,真是叫林皓越看越覺得歡喜。
“那不就得了,喏,這個給你。”太後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遞給了林皓。
林皓接過,觸感微涼,轉過身拿到日光下仔細的看了起來。
白玉被一根紅線穿過,玉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輝,四周被上好的工匠雕刻了一個二龍戲珠,中間則是北鬥七星的圖案。
林皓倒吸了一口氣,夏文澤看著林皓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林皓轉過身來一臉欣喜的看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