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夏文澤和林皓二人回到屋子內相互擁抱,但誰都沒有入眠。
天才蒙蒙亮,林皓輕手輕腳的起床,夏文澤也坐了起來,點亮了床頭的燭火。
二人看著對方眼底的青黛色,就心知肚明了。
夏文澤披上大氅,起身給林皓穿今日上早朝的衣物。
黑色的布料上用金絲繡了兩隻蟒蛇,這是屬於王爺的衣物,攝政王畢竟不是皇帝,穿不得龍袍。
林皓早就知道這些,可再次看到這件衣物還是不由得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他討厭穿黑色的衣物。
夏文澤細心的將林皓的衣冠整理好,然後輕輕的擁住林皓,在他薄薄的唇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
“我等你回來。”夏文澤輕輕淺淺的笑著,眸光中滿是赤誠的光。
“嗯。”林皓應聲,輕輕的把手搭在夏文澤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唇瓣,低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這才戀戀不舍的轉身。
“等等。”夏文澤快步走到了林皓麵前,林皓探究的看向他。
夏文澤將身上的大氅摘了下來搭到了林皓的身上,係了一個完美的結,歪歪頭笑道:“快去吧。”
林皓摸了摸夏文澤的頭,寵溺的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剩夏文澤在原地滿臉擔憂的看著林皓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
林皓出了門,很奇怪,並沒有人來攔住他,看來林遠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軟禁,而是為了監視他。
也對,若他要是真的將林皓軟禁了,滿朝文武那裏他終歸是交不了差的。
清晨很冷,紅牆綠瓦上還有著積雪,這裏比怡州更像冬天。
微薄的日光漸漸將天際照亮,林皓看著眼前的哈氣,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皓看著眼前雪白的台階,看著來來往往的官員們,看著站的筆直的守衛,呼出一口濁氣,抬腳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走向高大氣派的金鑾殿。
天色有些黑,但是有許多官員認出了林皓,卻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搭話,林皓一步一步的踏著天光,走了進去。
大殿內點滿了燭火,滿室的暖光,趙安泤早早的就站在了屬於他的位置上。
這是趙安泤每日的必修課,他從來沒有告過假,也從來沒有遲到過。
早起最容易磨練一個人的心性了,趙安泤這麼覺得,也一直按照這個方式來磨練自己。
用於跟誘惑作鬥爭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趙安泤是,古彤是,林皓也是。
趙安泤看到了林皓,輕輕的笑了,做了個輯,打招呼道:“王爺早。”
“你比本王來的要早。”林皓回答道,隨後站在了應該屬於他的地方。
似乎二人並不相熟,似乎,昨夜並不是林皓下的命令叫他安排人埋伏在皇宮外。
在這場謀反大戲裏麵,每個人都是影帝。
很快,大殿上有了喧鬧聲,等到小太監的聲音一起,那些喧鬧聲都停了下來。
“皇上駕到。”小太監操著他那尖細的聲音,喊了一聲。
一時間,重臣俯首跪地,使得站在人群中的林皓鶴立雞群,顯得格格不入。
那抹明黃色的身影一出現,大殿上便響起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勢浩大,使人有一種優越感。
往日的林遠傑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些聲音,都會有十足的舒暢感,但今日,當他看到那一抹黑色身影的時候,就注定他的心情不會好。
“眾愛卿平身。”林遠傑頗有些不爽看了林皓一眼,然後的說道。
“謝聖上。”
“聖上,這是邊疆戰報。”一大臣拿著折子站了出來。
“呈上來。”林遠傑淡淡的說道。
小太監立馬屁顛屁顛的去取了放在了林遠傑的麵前,但林遠傑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連接都沒有接。
底下那個呈折子的大臣臉色立馬就黑了,他低著頭,雙手作輯,說道:“聖上,邊關已經死傷五萬餘人,再不派兵增援,怕是……”
“此事朕自有定論,徐將軍不必再說了。”林遠傑淡淡的說道。
這麼些天了,一直都是口中說著自有定論,卻從未付諸過行動,許多大臣早就看不下去了,就是以敬國公趙良為首的黨派都看不下去了,他們是支持林遠傑,可從未想過讓其登基之後能這麼無作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