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生聞言也就坐到了他的對麵,拿起桌上的水壺給夏文澤倒水。
“這次的事情不一樣,有點麻煩。”夏文澤說道。
“是月瑤公主的事情吧,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顧念生將倒滿水的水杯向夏文澤推了推。
“嗯?皇宮裏麵出什麼事情了嗎?”夏文澤多麼通透的一個人啊,來之前他隻聽說月瑤公主要被送去和親,其他的一概不知,對這其中是否還有什麼隱情也不知啊。
“是,這門親事原本太上皇也是不同意的,但是皇太妃知道此事大鬧了一場,太上皇也就鬆了口。”顧念生開口說道。
夏文澤一邊喝水一邊想到:這皇太妃應該就是林皓的母親,若是太上皇真的想要阻止,最後這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是皇上手中有著連太上皇都顧忌的籌碼?
事情若真的是這個樣子那可真是大大不妙了。
“你叫那個什麼羽翎的帶來的那個丫頭不會就是月瑤公主吧……”顧念生眼睛睜大了幾分,問道。
夏文澤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她在這裏暫住幾日倒是沒關係,但若是時間長了,各方麵的探子難免調查不出來她是誰,到時候可就糟了。”顧念生不是想要將林月瑤推出去,而是怕這件事情敗露之後,夏文澤和景王府所麵臨後果。
畢竟那可是抗旨不遵,有忤逆之嫌。
“我打算把她送到縹緲峰暫養一段時間。”夏文澤說道。
“這可難辦了。”顧念生食指和拇指摩挲著下巴上的胡渣,說道。
“我也猜到了。”顧念生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被夏文澤搶了先。
夏文澤垂下了頭,這也是他為什麼來找顧念生的原因。
他不止一次的離開奉紫殿,雖然顧念生不會說什麼,但是那些長老肯定心中有所疑慮,燕殊雖然是長老,但他說話的力度還沒有賈禮大。
“你知道我師父現在在哪嗎?”夏文澤問道。
“不知道,沒有回縹緲峰。太上皇退位國師就失蹤了,連帶著還失蹤了一個文官,好像還是個大儒。”顧念生說道。
夏文澤皺了皺眉眉,顧念生口中的文官應該是學士白雲錦,那師父二人此刻可能已經浪蕩江湖,逍遙快活去了,那裏還找得到啊。
“這樣吧,我同你一起去,那幫老家夥不可能不賣我麵子。”顧念生說道。
“不行,你不能離開奉紫殿,你一旦離開,奉紫殿眾人便會沒有首領,而各方勢力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奉紫殿隻會成為眾矢之的。”夏文澤搖了搖頭,目光很是堅定的說道。
“可是寫個親筆書他們未必會信啊。”顧念生說道。
這也正是夏文澤頭疼的地方。
這時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然後就被推開了。
蘇安然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壺茶葉,熱氣從壺嘴緩緩飄出,很快茶香味就將屋子裏麵的熏香味道壓了下去。
他看到桌上擺放著的茶壺站在了原地,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這……我本想著送些茶水上來,沒想到……”蘇安然正解釋著,突然顧念生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叫安然陪你回去吧,安然是我的心腹,那幫老家夥也知道。”
蘇安然一個瑟縮,顯然是被顧念生剛剛突然的反應嚇到了,夏文澤趕忙說道:“安然,你把茶水拿過來。”
蘇安然不語,默默的將茶壺放到了桌子上。
夏文澤搬來一個凳子給他做,顧念生將剛剛的事情同蘇安然說了。
蘇安然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點了點頭。
夏文澤看到蘇安然低下頭的一瞬,瞳孔很明顯的緊縮了一下。
難不成這小子對顧念生也有意思?顧念生那個傻人倒是有傻福,蘇安然很顯然進山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但是他的背景夏文澤倒是沒有去了解過。
還有一點,就是師父看上的人,都是極具慧根,且命格莫測之人,越是這樣的人,越能憑借自己的努力向上發展,到最後發展到什麼程度,隻能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