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打?那副作用發作時豈不是都自顧不暇了?
她搖頭;“我怕打針,再說,我身體好,興許不一定會發作。”
“即然如此,畢總不如回去,等發作了再開車過來。”
“你當汽油不用錢?我們出來逃難,本來花銷就大,你那點鈔票夠做什麼的?虧你曾經那麼小氣,連點節流的意識都沒有!”
南黎川暗暗搖頭,這女人擺明了不想走,可她留下來又能做什麼?等他副作用發作在一邊急的團團轉?
他剛剛問過了大夫,這藥他打過如果沒有副作用,興許可以在她身上打一針,而且她隻吸了一口也都吐了出來,就算是有少量的進入了身體,毒發也不會這麼快,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看著女人抽科打混,明想不想離開,他隻能使出殺手鐧。
“如果他們追來,那個女孩就是我們的死穴,當然,如果你想丟下她不管,那就無所謂了。”
畢秋微微一征,沒有言語。
南黎川繼續道:“她爸爸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她就當是為她爸爸還債了吧。”
這話逼得畢秋不得不妥協。
畢秋離開之前,有些別扭道:“你最好挺住了,我可沒精力再拖上一個病號。”
這知莫名的有些耳熟,不待南黎川回話,畢秋己經離開了。
南黎川躺在一張小小的木床上,門外寒風陣陣,吹得門板吱吱作響,頭頂隻有一盞昏黃的小燈,照亮麵前的一小塊地方。
他看著那搖曳的燈光,刻意忽略手臂上一陣陣麻意。
他不敢睡,因為要確定這藥的副作用畢秋能不能忍受,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如果連他都不能忍受,是萬萬不能讓她去嚐試的,那時恐怕就算是冒險他也要送她回醫院去治療。
他身邊沒有手機,身邊也沒有任何計時的東西,隻能數著窗外搖動的樹影,看著那月亮一點點的下落,星辰隱匿,最終化入一片暗白中。
嘎吱。
門開了。
男人打著嗬欠從裏麵走出來,看到睜著雙眼的南黎川一時間征住,待看到他滿眼的血絲時,不可思議道:“你一夜沒睡?”
南黎川坐起來,問道:“幾點了?”
“我看看。“男人看了眼手機,“五點半。”
“還早。”他說完這一句,便又躺下去。
男人有些不放心,走到他麵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你不會是副作用太厲害才一夜沒睡吧?”這男人可真有毅力,竟然沒叫他。
南黎川搖頭;“除了手臂有些麻,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還好還好,我還真怕你在我這出了點什麼事,那你再睡會吧,等天亮了再走,我去把招牌先支上。”
南黎川確定了沒有副作用,心裏一鬆,果然有些發困了,沉重的眼皮緩緩的閉上。
半夢半醒間,他突然聽到男人一聲驚叫:“哈!人嚇人要嚇死人的!小姐,你,你怎麼坐在這裏?你不會一夜都沒回去吧?”
“噓~”
然後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黑眸緩緩睜開,南黎川撐著手臂坐起來,跳下病床,大步走到門邊,一把將房門推開。
門外,正在說話的兩人聞聲同時回過頭。
畢秋立在那,一張小臉凍的白裏發青,好一會,才心虛的幹笑兩聲:“說來也巧,我剛到。”
南黎川默然無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那目光卻讓人心裏忐忑,仿佛可以把她看穿。
畢秋籲了口氣,還在強作鎮靜;“她的燒退了我才來的。也就一個小時……好吧,一個半小時……”
南黎川鬆開手,向她走去,畢秋見也光著腳,想把手裏的鞋送過去,但觸到他的目光,又一時間征住,正為難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人便被人扛在肩上,扛回了小屋。
她被摔到那張木床上,一時間七昏八素,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南黎川赤著腳站在她麵前,一張臉風雨欲來,有種黑暗來臨前的平靜。
畢秋不免有些心虛,訕笑著兩聲;“我們如今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我隻是怕你死在這連累了我,你不用太感動。那個,你先把鞋穿上……你別這麼看我行嗎?”我心裏慌。
南黎川看著她,目光暗沉:“畢秋,我給過你機會。”
畢秋一臉費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什麼?”
南黎川卻是在她麵前蹲下來,近乎虔誠的把她的鞋子脫下來,把她冰冷的雙腳收進自己的手心裏,目光裏滿是溫柔。
她征征的看著他做著這一切,恍惚間有種錯覺,他又變回了從前的那個小氣,木枘,卻真誠善良的南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