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開了鐵門。
“出來吧。”警察對著施甜道。
徐飛己經站了起來,也看了到立在門邊的男人,他側了側眸,努力去張望隔壁的施甜。
施甜隻覺得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喉嚨口,又緊張又惶然,更多的是驚訝,傅井博能出現在這種地方是她想象不到的。
可震驚過去,她剩下的隻有抗拒。
“起來啊,你還想在這裏定居啊,快點,別耽誤我們辦事!”
施甜隻好站起來,慢吞吞的走出去。
走到一半,她又轉過去取大衣,大衣被她墊在身下坐了很久,上麵全是灰,她一邊拍著,一邊偷偷的瞄向門邊。
徐飛看到她走出來,緊提的心終於放下,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後愴然,知道她這次一回去,可能又不知何時才能見麵了。
手指一緊,他叫道:“小甜!”
施甜停住腳,回過頭來。
徐飛感覺所有的話都卡在嗓眼裏,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她的男朋友就在門外,這個時候他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合適。
好一會,他尷尬的笑道:“回去後好好休息,別感冒了。”
施甜點點頭,以為他也很快就能出去:“你們也要好好的,如果有什麼困難,就給我打電話。”
徐飛笑笑沒說話,胡亂的擼了把頭發。
大家看著徐飛這個樣子都不知該說什麼好,難得對一個女人動了心,對方卻有了男朋友。
門外傳出一道輕咳,然後是男人頗為不耐的聲音:“要不要我為你辦個長駐證?”
施甜的臉一白,笑容僵在唇角,麵對著徐飛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我先走了。”
徐飛看著她的背影,忽的,又看向門邊的男人,目光逐漸的陰沉下來。
施甜走出房門,門外清新的空氣馬上將她包圍。
她抱著自己的大衣,悶著頭站在男人的對麵,目光裏,隻有男人一雙擦的光亮的皮鞋。
傅井博盯了她足有一分鍾,那冷漠的眼神像一根鋼針從她的頭頂釘下去,不用抬頭也知道有多冷酷。
她連呼吸都感覺很困難,身子微微發著抖。
這時,一邊的小民警開始催促他們離開。
傅井博這才邁開步子,轉身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很大,施甜要小跑才跟得上,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於穿過長長的走廊,回到了明亮的辦公室裏。
傅井博走到警察的辦公桌前,開始辦理相關的程序,施甜左右看了看,最後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下了。
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晚上,浦一接觸到柔軟的坐墊才知道自由有多寶貴。
她乖巧的坐著,把大衣卷成團放在腿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手續有些多,需要家屬簽字,傅井博直接簽了字,身份是配偶。
把文件交還給對方,傅井博轉過身。
施甜己經在椅子上睡著了,頭斜靠在椅背上,小手還規規距距的抱著自己的大衣,像隻等待領養的小動物。
傅井博的眼神卻有些陰騖,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尋找她,派了人,又四下找人打聽,幾乎把X市翻了個遍,她倒是自在,說什麼和朋友在一起不用擔心,結果還是和那幫小混混玩在一起,最後還把自己弄到了警察局。
要不是他受李老爺之托幫他兒子過來周旋一下,他還不知道這女人這麼厲害,不但會打人還把人打的不輕。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施甜不安的動了動,傅井博收回目光,又轉了過去。
“我們今早提問了那個叫徐飛的,他己經全部擔下來了,她基本可以排除掉了,不過她也需要做個筆錄,幫我們梳理一下事件和案情。”
傅井博壓低聲線:“她應該不知道什麼,就是碰巧被困在那了。”
“這個你說不算,我們也說不算,當時老板娘報警可是說她們是認識的,雖然沒有動手的可能,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就不能簡化一下嗎?”他停了下,“她膽子有點小,恐怕也得不到什麼信息。”
“別怪我多嘴,作為她的配偶,你是不是也該負一些責任,那晚了讓她一下人和一幫混混在一起,這怎麼能不出事?”
傅井博臉色陰騖,隻是沉默。
“行了,你讓她過來,做個筆錄就可以走了。”
傅井博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施甜麵前。
施甜在夢裏感覺麵前立了一堵牆,緩緩向她傾壓而下,巨大的壓力讓她陡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就撞入一雙風雨欲來的眸子裏。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她現在己經被男人殺掉並且封棺入地了。
她不由坐直了身了,知道這次是她的錯,難免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