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急著道:“徐哥,我們都能出去的……”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徐飛有案底這件事她曾經聽傅井博說過,但是接觸下來,她並不相信徐飛是那種大奸大惡的人,反倒是為人很仗義,所以她相信之前的事也一定是義氣用事,不是他故意的,況且,這次雙方都有受傷,論情論理也不該隻壓著徐飛一幫人不放,沒準等那幫人抓住了,雙方私下裏一調解事情就解決了。
徐飛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心裏微微有些感動。
“別擔心,我沒說我出不去,就是老頭子那邊一時間找不到我恐怕得擔心,這幫猴崽子的話他又不信,隻能拜托你我,你幫我去看看他,就說我最近幫朋友處理點事,晚幾天回家,千萬別擔心。”
施甜忍著淚點頭:“我知道了,你別擔心。”
徐飛笑笑,突然道:“哥們,這開審吧,還等什麼呢?我們能挨,這小姑娘家家的嚇都要嚇死了,咱們不是公仆嗎?得為人民服務是吧,你看有什麼事你趕緊問,我們絕對有什麼說什麼完全配合您們的工作!”
一邊的桌子旁,警察聞聲抬起頭,笑道:“你這還挺伶香惜玉,這麼明白事理還打什麼架?還砸人家的店,人家開個小本生意容易嗎?”
徐飛連連點頭:“是是是,這不是喝大了,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小劉子也站起來,一幫人隔著鐵條子七嘴八舌的求著饒。
“先別急,正抓人呢,你們總不能和空氣打吧,等那幫人找到了再一起審。”
“別介啊,我知道你們的流程,可以先提審,我這酒勁過了,都想起來了,您就來審我吧,這不也給您省時間不是?”徐飛道。
“急什麼,你們打架那會怎麼沒想著這麼麻煩就不打了?這麼大的人了做事之前也不好好考慮一下,坐下坐下,再吵就把你們一個個都關單間裏。”
徐飛隻好住了嘴,雖然一直擔心施甜,也隻能耐心的等待。
孰料,一直等到天亮,對方還是沒能任何的消息。
期間,有人來送飯,徐飛借著這個機會問道:“人抓住了嗎?”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一塊托您們的福多太平啊,你看這裏,統共才我們幾個人,這麼點案子您不可能不知道的,哥們,透點信。”
對方根本沒理他,送了飯就走了。
徐飛站起來,一腳將飯盤踢飛,在窄小的空間裏走來走去,最終走到牆邊,遲疑的,手指屈起,在牆上敲了敲。
好一會,施甜有了回應:“徐哥……幾點了?”她沒有手機,這裏麵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她隻知道過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凍僵了。
徐飛看了眼手機,心裏一陣挫敗和後悔。
啞聲道:“九點了。”
“啊……天亮了啊。”她這一夜未歸,媽媽一定要急瘋了。
她把頭埋到膝蓋裏,又是焦急又是無助,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卻沒有手機。
等等,手機。
她慢慢的站起來,走到鐵門邊:“徐哥,你的手機借我一個好嗎?”
幸而電話還在他身上。
徐飛趕緊尋聲也走過去:“好。”掏出手機,卻遞不過去,最後隻能作罷。
“你要打給誰?我幫你打吧。”
“我想打給我媽,你別對她說實話,就說我……在朋友這,讓她別擔心。”
“好。”徐飛找到通話記錄,翻到施甜之前打過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大家默契的將他擋在身後,除飛彎著腰,等著對方接起,才壓低了聲線:“阿姨,我是小甜的朋友,對,她是在我這,我們這一幫朋友常年不見好不容易才聚全就沒放她走,您放心,等聚會完了我會讓人送她回去的……她去衛生間了,這樣吧,等她回來我讓她給您去個電話?接?不用不用,我們這裏很安全,您放心,喂?信號不太好,什麼?我先掛了,回頭我讓她打給您。”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調到了飛行模式,這才走出來。
“電話己經打過去了,別擔心。”
施甜哦了一聲,又走回到角落裏。
徐飛在牆邊站了一會,心裏別提多難受。
他走到一邊,坐在大家中間。
大家不是第一次進這裏了,之前年少輕狂時沒少被‘請’過來,但好在最後拿了錢就了事了,雖然沒少被老頭子罵,可是見到兄弟被欺負,每次他都要衝到第一個,可是如今把施甜牽連進來,他才真的有些後悔了,也不由的開始認真的想起未來來。
就像老爺子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你能護著他們幾天?難道你要看著他們一輩子混下去?”
可是不混生活,大家又能做什麼,都是邊緣人,除了一腔熱子熱血,什麼本事也沒有,連他們的家人都己經放棄他們了。
徐飛煩燥的擼了把頭發,就聽著小劉子道:“喂我說,都別苦著臉,不就是錢嘛,又不是第一回了,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