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畢秋以為他會發火,可他隻是彎下腰,將濕掉的床單扯出來,又撿起地上的食物然後走了出去。
畢秋看著男人離開,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不多時,南黎川回來了,手裏依舊端著一個食盤。
畢秋冷冷的噙著唇角,南黎川走到她麵前,將拖盤放到她身旁的櫃子上,畢秋抬手就要打落,卻被一隻有力的手錮住的手腕,男人的聲音有種誘哄的感覺:“吃飽了才有力氣報複我,不是嗎?”
畢秋瞪著他,南黎川拿起一杯牛奶送到她唇邊,牛奶是溫的,香濃的氣息竄進她鼻中,她的肚子馬上發出串咕嚕聲。
她昨晚沒吃什麼東西,又被他折騰了大半夜,此時己經是肚腹空空。
畢秋眨去眼底的淚光,冷笑著再次打翻牛奶。
灑掉的年奶一滴不落的灑在他身上,順著他的胸膛流下去,他深深的眸子看著她,畢秋的聲音充滿了恨意:“昨晚我求過你,你並沒有放過我,現在我也沒理由放過你,不是嗎?”
男人的神色微暗,從地上站起來,高大的身體立即給人一種迫人的氣勢。
畢秋心裏有懼意,卻依舊抬起下巴與他對視。
“對於昨晚的事,我隻能說抱歉。”
“嗬,不如我對你一槍,然後說聲對不起。”
她的刻薄讓自己也有些吃驚,可麵對著南黎川的臉,回想著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她的恨意就像噴湧的火山根本無法止息。
為什麼要親近她?為什麼要在做了那麼多事得到她的信任後再親手催毀這一切?
她能容忍外人傷害她,甚至最惡毒攻擊她都能風清雲淡,可來自身邊人的背叛卻讓她如墜冰窟,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自己忘了這一切。
男人背對著燈光,身影拉的很長。
他張張嘴,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叮!微信提示音。
畢秋回神,顫抖著點開微信。
“happy,birthday!小秋秋,你想要什麼禮物?我一定會送你一個大大的禮物!—施甜。”
多諷刺,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畢秋的眼淚砸在屏幕上,禮物?生日?
她過了一個最糟糕的生日,得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的禮物。
她忽然憤恨起來,手指重重的按在鍵盤上。
“施甜,幫我報警……”字打到一半,男人沉著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也許說這些有些晚……我們昨天沒有做到最後。”
畢秋一頓,心像被人重新注入了血液,開始活了過來。
她拖著被子下了床,站在臥室的門口:“為什麼?”
她不認為一個男人做到那種程度可以停下來,除非,他身體有毛病。
想至此,畢秋的目光不禁滑向他的小腹以後,還沒待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男人的話便打斷她的猜測:“我很健康。”
被子戳破心思,畢秋的臉紅了紅,強自鎮靜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回應她的卻是一句反問:“你還是第一次?”
畢秋一征,臉紅的像滴血,可是男人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認真和嚴肅,絲毫不像是在嘲諷她,倒像是吃驚和驚訝。
畢秋咬牙,聲音從齒間迸出來:“是!那又怎樣?”
她是第一次他就可對她下手?!
南黎川別開眼眸,食指敲在桌麵上,他沒料到她竟然還是完壁,想了想,他道:“我可以退圈,合同可以算我違約,違約金我會盡力籌集。”
“你是在威肋我?”她不但賠了人,還要讓公司賠掉一顆搖錢樹?
聞言,男人眼裏一抹訝異,半晌,才淡淡道;“我以為你不想再看到我。”
“我當然不想看到你!可你想拍拍屁股走人?NO,WAY!”她是恨他,可不代表她會公司有損失,她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她可以以畢秋的身份讓他生不如死,可為作畢總,她隻能咽下這口氣。
她的回答讓南稱川微微直起身,目光裏也多了一絲難辨的神色。
畢秋捏緊襯衫的兩襟,咬了咬牙,從臥室走出來。
他的目光從她赤裸的腳麵移開,投到別處。
雖隻是那麼一瞥,她脖間的青紫依舊讓他的心一蕩,昨晚那美好的觸覺再次襲上來,他端起水杯抑頭喝了一口,才勉強壓住心底的燥動。
畢秋在他麵前坐下,背有些僵直,聲音沙啞的厲害:“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也許做不到原諒你,但我會試圖將我們的關係恢複到同事的層麵上。”
冷靜下來之後,她的心裏忽然漫上懷疑,南黎川如果想對她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兩人的關係轉好後才動手?而且,他一再的否認他喜歡她,也沒理由突然就……
他微微顰眉,沉默了幾秒:“江離然在監控室裏下了迷情熏香,他篤定我會去。”
縱然己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個答案畢秋還不由一愣,嬌俏的臉龐上一抹疑惑:“為什麼?”
江離然不是他朋友嗎?為什麼要害他?而且他怎麼就篤定她會找南黎川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