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冷殿上的殺戮(2 / 2)

接下來的時間她隻是安靜地聽著底下群人的噪雜談話,飲酒小酌。可慢慢的,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淩冽起來,握著酒杯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到了最後竟豁然而起,輕身一掠便越過身前矮桌來到一老者的麵前,掐著他的脖頸,漏出來的纖臂上青筋畢露。

“你再將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櫟護法最近經常怎麼了?”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殺氣凝聚。

大殿之上,剛剛還一片的歡聲笑語如今也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這個被她掐住脖子的老者,左荼,左護法!

“您,您…”他說不出話來。

怡河稍鬆手間力道,大聲道:“再將你剛剛說的話重複一遍!”

這時的她仿若被窮極之地的惡魔附了身,渾身的戾氣。圓圓的娃娃臉上掛著扭曲的表情,那咧開的嘴角仿佛在笑,又仿佛下一秒便要哭出聲來。

“櫟,…櫟護法這兩個月經常去蒼冥山頂的潔心殿,好像是有什麼事要與人商議,啊!”他的話音剛落,怡河便劃手為刀,在他的臂膀間一劃,他的整個手臂便應聲斷落,一股殷虹的鮮血噴薄而出,引起一陣尖叫。

“我讓你說原話!”她又是厲聲怒斥,眉心間淡黃色標誌時隱時現,而她的整個身子都染上了一層濃重的寒氣,讓鄰近的人都不寒而栗。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眼前這一幕究竟因何而起,而本應高居殿上的城主又為何會露出如此癲狂又猙獰可怕的麵容。他們隻知道若再沒人出來阻止,那左護法的命恐怕就要送在這裏了。

左荼,在藺城主在任時便擔任護法一職,至今已有活了五百年之久,而就在三百多年前他曾一人獨挑整個入侵的外敵隊伍,將他們全部封在了雪山之頂。

而就是這麼一個功力深厚的老者,在發了狂的怡河麵前竟使不出一絲力氣反抗,隻能任憑她在自己的身上一刀一刀發泄著怒火,盡管他沒有一點錯。

“櫟護法,一直都與住在蒼冥山上住著的藺老城主的女兒月茗,聯係著!…近些日更是經常到山上去找她,那日我無意間聽到他與下人的談話,…好像是讓他替櫟護法帶些治療傷寒的藥去蒼冥山,給她吃…”

他說的斷斷續續,偶爾停下來想一下,脖頸就會被怡河握緊一分,讓他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

“哈哈,哈哈哈!”她仰頭大笑,眼中霧氣縈繞,忽的她嘴角裂開一抹殘笑:“那你說,他為何要與她走得這麼近呢?”

“臣,不知,啊!”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隻見紅袍女子的指尖閃著淡淡藍光,而她的指尖正對著的則是一雙被劈斷的腿!

一旁兩個聖姆忍不住了,以為是城主被什麼蠱物上了身,揚鞭而上就想將怡河控製住,怎麼她背手一揮兩人便紛紛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說!”她的臉色已是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眉頭緊皺,像是在承受著比眼下之人痛苦百倍的折磨。而她手間的冰冷也順著指尖皮膚傳送到老者身上,讓他從渾然中清醒一些。

“月茗是藺城主存世間唯一的女兒,當初您繼位時雖然有著老城主的手諭,名正言順。而月茗當時卻早已有著大量人心,您將她趕到蒼冥山上隱居也是為了沒有後顧之憂。…如今…”他喘不上氣來。

“如今什麼,繼續說!”

“如今櫟護法與她頻繁接觸,…恐怕有特向扶植之疑。”說完,他便被怡河狠狠按在地上,她那眼中閃現出的嗜血光芒讓老者又是一個寒顫,頭皮發麻!

就快要忍不住了!沉睡的冰蟲再次蘇醒,在她的體內肆意的叫囂著殺戮,隻要她一停下來便會噬咬她的血肉,而當她將周圍的人的鮮血揮灑出來時卻又出奇的乖巧。

這就是個嗜血的怪物!將她也變得不人不鬼的怪物!

像是實在忍不住了,她一掌將手底之人的天靈蓋震碎,鮮血從他的口中,鼻中,耳中溢出,伸手觸碰著這滾燙的鮮血,她終於有了一刻的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她強忍著痛楚鬆開手,一隻手顫抖著伸向袖囊,空空如也。她沒有將櫟嵐給的藥帶來!

她釀蹌著不斷後退,蒼白的臉張目四望,望著這群鮮活的生命,一張口便是冰冷寒氣溢出,“所有人都離開,將這三具屍體也帶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