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光複見當日尾隨自己的登徒子,心中的希望便死了一半。心道:“靠這麼個混球,不知能不能幫我找到姐姐。”
閬風也警覺地看著九光,今時不同往日,雖然表麵上要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對她該客氣還是得客氣一點。
“原來姑娘竟是十方天的道友,真是失敬,失敬。”閬風道:“不知道友前來所為何事?”
九光不知道他在裝傻充愣,於是,傻嗬嗬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閬風急忙參拜,九光免去他的參拜之禮。
聽說玄九失蹤,閬風尋她自然是義不容辭了,更何況玄九是因為容貌盡毀才離家出走的。
玄九的毀容,閬風至少要負七成責任。為什麼?因為當日操控乾元幻鏡的其實是閬風,而不是通天。
“不知帝姬想讓在下如何尋找你姐姐呢?”閬風問道。
九光以為閬風不願意幫忙,於是隻能擺出帝姬的架子來,正色道:“這個需要問我嗎?”
閬風沉默良久,方才想起,拍了拍腦袋,笑道:“可不嘛,我道是給忘記了。”
他從袖子中抽搐八荒六合鏡,對九光說道:“帝姬身上可有你姐姐用過的東西。”
九光從袖子裏取出一柄癭木短梳,遞給閬風。
閬風手中把玩著這把短梳,看著癭木上雕琢地寶相花暗道:“玄九帝姬的雕工不錯。”
閬風默默念了一段咒語,將短梳潛入鏡中,那把梳子仿佛沉入水底一般,在鏡子中飄飄蕩蕩地四處遊走。
不一會,鏡中便出現一個身著鮫綃雪衣,麵覆輕紗的清瘦姑娘。那姑娘生著一頭綢緞一樣的烏黑長發,瀑布一般披在身上。頭上簡單地綰了個發髻,發髻之上嵌了一根綠檀發簪,雖不明貴,但貴在小巧精致。
看那姑娘的樣子反複遺失了什麼東西,抵著頭將地皮一寸一寸地查閱。
“這就是我姐姐,就是她。”九光興奮地喊道。
閬風默默地記住了周圍的景色,將那把短梳從鏡中取了出來。對九光說道:“我知道她在哪了,你跟我來吧!”
“我姐姐在哪?”九光跟在閬風身後,焦急地問道。
“天山!”
天山腳下。閬風和九光找到了玄九。
他們發現玄九的時候,玄九正百無聊地編著草繩,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自我放棄試地灑脫。她見九光朝自己走來,便釋然吐出一口氣。
閬風對玄九十分敬畏,這種小心翼翼,一半來自玄九帝姬的身份,一般來源於自己內心對她的歉疚。
“姐姐,你怎麼能不辭而別呢。害得我好找!”九光抱著玄九撒嬌道。
玄九輕輕推開九光,淡定地說道:“我的建木令牌丟了,找不到玄牝之門。”
“你怎麼這麼大意呢。”九光捋了捋玄九的頭發,道:“這些天都去哪了?人都瘦了一圈。”
玄九眼中寒光一閃,狠狠地瞪了一眼閬風。閬風故作鎮定,但他感覺身上每一個汗毛都立起來了。
“帝姬是想讓我幫忙嗎?”閬風尷尬地問道。
玄九眼神黯淡下來,對身邊地九光說道:“既然你們來了,我也不找那勞什子破令牌了。帶我走吧。”
九光扶起玄九,拍了拍她身上地鮫綃,羨慕地說道:“鮫人綃果然是件寶物,真的是纖塵不染,露浸不濕呢。父親是真心疼你······”
“我破相了。”玄九淡定地看著九光,仿佛說著一件不相幹地事兒一樣。無風,她臉上地輕紗微微浮動,隻聽玄九平靜地問道:“你羨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