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睡在天牢之內,並且和炎師成了鄰居。
我和赤煉蛇交手的過程中,不幸中了天狼之毒。好在我的私人醫師——燈盞姑娘,救治及時。不然此時,我斷不能像現在這樣——雙手攀著鐵欄,舉步維艱。麵色蒼白,渾身乏力,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尷尬地攀著鐵欄杆,對麵的炎師十分貼心地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喊人?”
我無力地點著頭。也許是天牢之內隻有我們兩個的緣故,炎師對我的態度特別和藹,不要以為是寂寞使然。真心覺得他是幸災樂禍。
“喂!快來人呐!陸千裏醒了。牢頭,牢頭!”炎師興奮地喊著。
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你離經叛道,被迫與整個世界為敵,但你轉身,卻發現另一個離經叛道的人······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和炎師化幹戈為玉帛了,即使我沒有忘記——他曾在威德顏天大帝麵前打我的小報告。
炎師呼叫牢頭,是一個並不漫長的過程,卻讓我有種友誼地久天長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出來的友情。
請原諒我的唧唧歪歪,多愁善感,畢竟我現在身受重傷。
其實,牢頭來了也無濟於事,他不是大夫,不會醫病。不知燈盞和小葉什麼時候來看我,我眼巴巴地望著牢頭,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那牢頭看我亦是連連搖頭,也許他真的是太無聊了,他看了看炎師又看了看我,然後下意識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使勁朝下一按。
然後,我以山崩之勢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新來的?那是特等重犯,弄死他你替他受罰嗎?”炎師在對麵焦急地喊道。
牢頭抱歉地搔了搔腦袋,說道:“我守了三千年天牢,終於看到囚犯了,沒什麼經驗······”
寂寞的牢頭,我心中哂笑道。
牢頭伏在欄杆上,朝牢內望著我,道:“你還好吧?”
我一動不動的攤在地上,心道:“裝死,趕緊去叫大夫吧。”
炎師又打呼小叫起來,“還不快去喊人,他死了,你的前途也就完了!”
牢頭風一般地消失在天牢之內。不一會兒,玄醫正道的雲桑尊者,我師兄向雲天,火神楚恒以及一眾閑雜人等,紛紛聚攏在我的身邊,但惟獨不見小葉和燈盞的身影。
我這次玩大了,他們兩個定是受了我的牽連,被關起來了。還好,我沒讓他倆去西海,天界即使重罰,也隻能定個“從犯未遂”的罪名,打一頓就放了。
向師兄蹲了下來,見我目光一直在尋找著什麼,便道:“你放心,大司命找你的兩個隨侍隻是去問問話,她們很快就來。”
雲桑尊者用銀針把我紮成了刺蝟,但不得不承認,這每一針紮下去,我就多了一分力量。我朝各位笑了笑。
“你能不能有點憂患意識,外加一些榮辱心?”向師兄責備道:“你除了闖禍製造麻煩之外,還能幹嗎?我跟你說,這次我可保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向師兄絮絮叨叨跟個老太太似的,一旁觀察銀針的雲桑尊者皺了皺眉頭,幽幽地提示道:“他不是故意嬉皮笑臉的,這是銀針入穴的正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