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與之相抗,腦中靈光一閃。我雙手一撮,單手放兩條玉龍出去。此時並未糾結如何綁縛小天狼,而是奔那“正負陰陽甲”的弱點而去。天器屬為了預防神族叛變,在每個兵器上都安裝了自動毀滅裝置。
那五條玉龍,此時便如同我五根手指,熟稔地啟動“正負陰陽甲”的毀滅裝置。然後,我迅速撤回玉龍。
我朝後退了幾丈,但聽得“哄”地一聲巨響。“正負陰陽鎧甲”碎成一地殘骸。小天狼搖搖晃晃地從殘甲中站起來,看來它並未受傷,隻是毛發被炸得焦糊。
我高舉“蒼月弓”瞄準小天狼的眉心便射了去,正中小天狼的眉心,小天狼痛苦地搖著腦袋,我這一箭發得倉促,沒有至小天狼於死地。我又抽出一支“追星箭”。
小天狼忌憚地瞪了我一眼,沒有了“正負陰陽甲”,“蒼月弓”和“追星箭”依舊是它的克星,它仿佛沒有理由把性命賠給我,便飛快地逃跑了。
我望著小天狼的背影良久,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中。胸口堵了好久的血氣,一下湧了上來,我一個失控便噴了出來。
小葉急忙跑過來扶著我,燈盞也虛弱地朝我望了望。
“你沒事兒吧?”小葉關切地問道。
我閉起眼睛,這樣能減少一些痛苦。“舊傷複發了,不礙性命。”
小葉扶著我走到燈盞身邊,我蹲下來將燈盞扶起來,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燈盞微微睜開眼睛,嘴裏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歎了一口氣。我見她的臉色發紫,定是中了天狼的毒。天狼的爪子上塗有劇毒,我剛剛和它搏鬥的時候,也特別提防。我想燈盞能解這毒,但她現在的樣子,顯然不可行了。
小葉嗚嗚地哭了起來,抽泣道:“穀主,你一定要救救燈盞,不要讓她死了。要不是燈盞,我已經被小天狼吃掉了。”
我抱歉地說道:“我不會解天狼毒。我們回天界,找玄醫正道。”我掙紮著站起來,小葉連忙扶住我,我詢問道:“你可還有力氣?”
“有,我吃了燈盞的解藥,現在有的是力氣。”
“好,你馱著燈盞,跟我去一趟玄醫正道罷。”
小葉提示道:“何不用‘八荒鏡’?”我慘然說道:“我受傷了,無力驅動此物”
後來,小葉跟我說燈盞第一時間將解藥給了他,解藥不多隻能夠一人的量。我不禁對燈盞肅然起敬,不愧是醫者仁心。好在燈盞的藥丸副作用很大,小葉馱著燈盞,飛行的速度較我還快了一些。我們馬不停蹄地奔向玄醫正道,過往的神眾無不側目。
玄醫正道向來門可羅雀,門庭清淨得很。我一路奔向玄醫正道老尊者的百草堂。
“雲桑尊者,雲桑尊者,救人阿!”我大聲喊著,一把推開百草堂的門······
雲桑尊者正在給徒弟們講課,見我闖進來,聲音戛然而止。一名僮兒被我驚到,不小心把硝石倒入了硫磺中,砰地一聲,將自己的臉炸黑了。可滿屋子的人,還是將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小葉把燈盞輕輕放在椅子上,懇求道:“雲桑上神,救救燈盞,燈盞中了天狼毒。”
雲桑尊者聽到天狼毒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後觀望燈盞一會兒,莊重地宣布:“我救不了她,你們帶她走吧。”
“燈盞都可以解的毒,你身為她的師父為何不解?你是衝燈盞,還是衝我。”我激動地喊道。我知道天狼毒每耽擱一分便多一分危險,一時也顧不得許多。
雲桑尊者怒道:“陸千裏!軒轅道就是這樣教你的嗎?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我確實失態,躬身朝雲桑尊者補了一個晚輩的禮節。壓製著心中的焦慮肯求道:“雲桑尊者,求您救救她吧。”
雲桑尊者道:“除了這個逆徒,無論是誰來,我都會救。她不可以,她死便是贖罪,死得其所。”
我不能理解老雲桑的道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身為大成醫者,怎忍心見自己的徒弟中毒身亡?我師父再虐我,也隻不過是為我的未來計算,說到底都是為了我好。我未見過如此薄情冷血的人。
我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懇求道:“雲桑尊者,求您救一救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