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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兩天,還是杳無音信。他心中、偏又為點茫然。此時偏也有點不甘似的,想探個究竟,按那串號碼他撥了好幾次,又無人接。頓時間,他心裏一下子像是沒了底,茫然若失,看來他真是被那臭女人給騙了!幸好也沒事他除了被她耍弄一次外,他沒失去絲毫。
看來上當的,真是他!被耍了。
她要真的不想來,怎地沒當麵拒絕?要是她當麵拒絕了,他也就不必為她浪費太多的耐心!他此時非要親身聽見她的拒絕才甘心。也就不必為她留有太充裕的耐心,有時偏像是僥幸。
他還是不忍放棄,過了半天,他還是無法釋懷,下意識地,隨手抄起話筒,又隨即撥了一次。這一次真的撥通了,對方是一個陌生女人(剛聽起來他還以為一個男的)。有點不耐煩,像是剛起來,這時都要是中午,十二點將是。懶洋洋地問他:你找誰。
他被問住了,頓時啞然,一愣:是嗬,你找誰呢?她是誰呀?
剛撥通的電話又隻好掛了!他還真不知道她是誰。該怎麼稱呼。
本來事到如此,隻好放手。他想出去。
趁日暮,到外麵隨意逛逛。此時正是海口最誘人的時刻。也是海口最是迷人的時候。他想到濱海大道去,那兒最俱海南特色了,成排整齊肅立在大道兩邊的椰子樹,習習晚風、穌穌地迎麵撲來,嘩然一片喧鬧,仿佛竟相與你切切私語、抒說由衷,在與你熱吻;那麼貼切,一懷溫馨,善感、多情!
彙成一片的茂盛的椰林,蔚然如織、鬱鬱蔥蔥,茵茵陳陳、猶如一披壯錦,敞襟舒懷。一襲軟風,悄悄輕撫,簌簌一片,
安靜佇立在蘇人晚風中的椰子樹,看似柔軟纖弱,卻是秉剛率直地迎風招展於暮色中,宛若肅立在晚風色中耐心迎候遠方來客,那嫋嫋柔和地搖曳著秀麗纖長的肢葉,一副安嫻悠然的模樣,像那舒展廣袖的嫦娥,最是風情萬種時!
那是奇特的、好一派絢麗多彩的異國情調!
卻又陰差陽錯,正想出門,他的電話又響起。由不得讓他一怔。
“喂,老牛嗎?我是小魚……”軟軟的女音,綿綿的口氣。她叫什麼來著?小餘?!不會是小魚?他聽不清。
“什麼老牛小魚的?”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但老牛,她可是音準!但那個老牛,他是聽清了。怎地?老牛脊背上的小魚?!有意思!要真的……
“你不是剛才打電來找過我嗎?”她提示著問。
“唔——你看我,都糊塗了!”
“該不會是——是老糊塗了吧?”
那老糊塗,狠狠地戳了他的心。是被她弄糊塗了!
“怎麼樣?能過來嗎?”他殷切地問。
“驗血的結果還沒出來呢!你找我還有啥子事喳?”
“也沒什麼,隻是……現在說話你方便嗎?”
“是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吧?”
“是這樣的。”他緩和了一口氣。沉吟著,斟酌再三地:“是這樣的,那天匆匆,也來不及細思量,忘了一個細節。現在看來還是至關重要。因為,看起來是有點……非份嘛,也是我……怎麼說呢。”他閃爍其辭,躲躲閃閃,遮遮掩掩,猶豫著,徘徊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