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休憩的地方在江城的中心站,不見繁花似錦,隻見人潮擁擠。
我們身旁的左邊是耍花槍的江湖小卒,右邊是放鞭炮的市井小民。前邊是望不到頭的藕花深處,後邊是美女如雲的瓊樓玉宇。
看到他們,我的心情也比較好。因為我有一個重大發現,那就是這裏的男人他們都沒我大師兄長相思長的俊。
瞳瞳見我仰著臉眯眼笑的正歡,也開始甩著尾巴對著我仰著頭眯眼笑。
我問瞳瞳在笑什麼。
瞳瞳說,笑我眼前之人的所想同我一樣。
我便明白,原來我們都比較色,而且是很好色。
再然後,我繼續研究過往男人的臉,而瞳瞳繼續蹲在我的膝蓋前研究我的臉。
直到君六把葉衍真正帶到了我的麵前,我才得以眼神歸位。
我之前在蒲托扇裏看見葉衍時對他並未有偏見,可是今日見到他本人我的意見很大。
是非常的大。
我調轉頭看著麵前這位身著藍色粗布長衫,劍眉星目冷氣逼人少年呐呐問道,你就是葉衍?
那人本來看我的目光是吃驚,如今聽完我的詢問似乎更是驚詫,眉毛皺了又皺,一身冷冽之氣讓我渾身亂哆嗦。
我神色如常,一雙眼睛深了深,向著他咳嗽了兩聲,晗了下首,算作招呼。
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七七姑娘,真令人開心。葉衍說,聲音不冷不熱,讓我覺得很是無趣。
我忽視了七七這個名字,學著他的腔調捏著嗓子道,我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也能見到葉衍先生。
我把目光調到了他身側女子,君六說她是笙娘,是葉衍的結發妻子。
我瞠目結舌。妻子?他都有妻子了?
我把目光又調到了他身側之人笙娘,看著她,我突然想起了佛前那棵大扶桑樹。
前世佛前那棵扶桑,也是佛口中所說的癡兒。
扶桑,佛桑,他們曾是兩棵互相扶持的紅木槿,兩兩同根而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
我不明白之於葉衍這笙娘如此這般淨心守誌,是如何做他身旁的那棵大扶桑樹的。
一看笙娘的眉眼,我便知曉她眼裏無不流露出縱然以後自己兩鬢斑白,可是她的心也會一直麵朝著他,春暖花開。
唉!這癡心的孩子呦!
我啪地撐開扇子眯眼笑了笑,蒲托扇在我手中抖了又抖,我隻得靜下心來細細安撫。豈知不安撫還好,愈安撫反而抖的愈厲害。
該是凍著了,我想。也是,這樣的季節裏確不是用扇子的時候。
忙又把扇子往懷裏塞了又塞,靠在離我心房最近的地方,以示安慰。
君六此時發話說:“七七這兩天你先暫時住在葉衍的鏢局裏吧!等我把君府的荒草理的一幹二淨,就接你回家。”
他這樣說,我也便允了。隻向著笙娘點了點頭:“有勞了”。